宫舜说起这些东西时,谈吐格外专业,整个人透露着一种进入舒适区的松弛感。
他以为阿弥对海鱼有兴趣,又讲了一些自己以前海钓时发生的趣事。
他很寻常地讲着话,可阿弥却发现他们清晰地出现了一道屏障,把他的声音和笑容都隔绝在另一个不可碰触的世界里。
“你怎么了?为什么看起来好像不太开心的样子?”
“我没有不开心,我只是……可能有点累了……”
“真的吗?那就准备回房休息吧,我在来之前和文御竹说过有同伴,她给你提前备好了一间套房,在悬崖边上,你可以一边沐浴泡澡,一边欣赏夜景。”话语处,他还给她一个些许愉悦的笑容,仿佛想到了她今晚入住精美静谧的悬崖套房时,那种惊艳开心的神情。
然而阿弥的回答,却出乎他的意料:“对不起……我……我想回家了……”
宫舜的笑意僵在脸上,“为什么……突然要回去?今天在这里,有人让你感到不舒服吗?不应该啊,我都事先打过招呼,那些个喜欢开玩笑的家伙,都没敢多看你……或者是,崔粲?她在婚礼现场故意撞了你,我当时没注意,但我已经让文御竹叫她给你道歉了,是不是她道歉的态度不好,又让你难受了?”
他有些不解,脑子里飞速过滤着可能让阿弥想要离开这里的原因。
“你刚刚说,崔小姐和我道歉,是因为你的提醒?”
“不然呢?就她那个亲妈都压不住的性子,她能乖乖给你道歉吗?”
“为什么要这样做,本来那件事,我也没有放心上……”
“为什么不能这样做呢?”宫舜的喧闹的眼渐渐安静下来,他目光沉沉地注视阿弥,向她灌输着他的世界该有的理念,“你是和我一起来的,我的身份也决定着你可以受到的待遇,崔粲故意惹你,就是在打我的脸,所以她必须道歉。”
“所以,如果没有你,我就得不到那份道歉,你是这个意思吗?”
“是的,这就是事实。”
阿弥不由得轻笑一声,她突然听出了自己在宫舜话中的身份——依从物与附属品。
“好奇怪,一般来说,发生这种情况时,道歉是最基本的礼仪礼貌,但对你们来说,道歉也要被分成三六九等,到底需不需要认错,是看对方的身份,而不是反省自己是不是真的错了。能让你们甘心低头的,不是原则和修养,而是地位和权力。”
她的眼神开始用力,带着质疑与审判,狠狠鞭笞着对面的男人。
宫舜的脸色瞬间冰冷下来,漆黑的眼中布满暴雨来临前的阴翳,他有些反感,阿弥这种看似通透正义的眼神和说话态度。
“南宫弥,为什么总是这么扫兴,这么开心的日子多笑一笑不好吗?给你好吃的,你就认真地品尝然后说一句美味,给你好看的,你就仔细欣赏再拍拍手鼓鼓掌,哪来那么多人生感悟啊?为什么你要活得这么认真?你知不知道,活得太认真了,也会让你身边的人感到疲倦的。”
阿弥怔怔地看着他,被他批判得说不出话来。
“看来你的确不适合这种场合,回去吧。”宫舜别过脸,拿起桌上的红酒一饮而尽。
阿弥拿开放在腿上的餐布,平静地看了眼窗外,“可能会下雨。”
简短几个字,却让宫舜生气了。
“那又怎样?别误会了,我没有那么需要你。”他盯着她,声音用力。
“我是说,下山的路很长,我需要一把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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