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就在这片宁静之中,一声隐隐约约的男人压抑的哽咽声传入她的耳中。起初,阿初以为是梦中的幻听,翻了个身没在意继续睡,但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硬生生把阿初吵醒了。
阿初睡眼惺忪,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迷茫与疑惑,她揉了揉眼睛,试图让自己清醒一些。
夜色渐晚,四周也是一片乌黑,寂静得让人有些害怕。
“嬿婉?”阿初试探的叫了一声,
一直睡在不远处的偏榻上,向来会积极回应的魏嬿婉没有出声,阿初裹着被子瑟瑟发抖,她胆子小,不敢再叫一遍。
没事没事,嬿婉估计是睡着了,阿初默默的安慰自己,就快速裹进被子里躺了回去。
眯了没一会,断断续续的哭声又响起来了,在黑暗中显得格外诡异。
阿初瞬间被吓清醒了,这下她知道不是幻听了,她的心怦怦乱跳,害怕得整个人都躲进了被子里,不敢发出一点声音,生怕引起那个未知存在的注意,但她根本控制不住身体的反应,脑海中浮现出各种可怕的景象,让她筛糠似的抖个不停。
怎。。怎么…还是个男鬼?!呜呜呜呜呜呜救命救命!
突然,想起刚刚没有声响的魏嬿婉,
难、难不成!
阿初强忍着惧意,轻手轻脚的下了床,她伸出颤抖的双手,一点点地向前摸索着,终于触碰到了桌上的砚台。这个砚台入手沉重,让她心中稍安,心想打人打鬼也能方便些,最不济到时候直接打晕自己,一了百了。
越靠近魏嬿婉的位置,那哭声也离的越近,阿初的心跳也愈发急跳,像是要蹦出来了,她的额头上也冒出了细密的汗珠,她紧紧握着砚台,继续艰难地向前挪动着脚步。
呜呜呜好怕,要不算了,阿初真的很想没良心,但是想到魏嬿婉对她的好,还是咬牙坚持。
阿初很快发现了一个身影,人高马大的,呼,阿初松了口气,有影子,可以打。
她举起砚台正要狠狠朝着那哭泣的身影砸去。然而,千钧一发之际,透过昏暗的光影,她猛然发现那个身影身上竟穿着一身明晃晃的龙袍。阿初的动作瞬间僵在半空,费力地眨了眨眼睛,想确认下自己是不是看错了,但是很可惜,那个还在吸鼻子的男人的的确确穿着龙袍。
不是,他有病吧!
阿初不懂皇上的悲伤,她只知道刚刚差点真的要弑君了,阿初被吓得手一颤,硬生生地将挥起的手收了回来,差点没拿稳手中的砚台。
她语气幽幽:“皇上,”
那人身子一僵,片刻,才瓮声瓮气道:“你认错人了。”
还哭得挺惨的,这声音都哑了,阿初还真没见过皇上哭的样子,有点好奇,她转身走了回去。
皇上听到阿初离去的脚步,松了口气,在自己心爱的女人面前,他还是要几分颜面的。
今日皇后寻他去长春宫,说有要事相商,他自然同意了,谁知道就听到了令他震怒的消息,他和皇后的嫡子乃是被人所害,那两个蛇蝎心肠的毒妇!
但能让他哭成这样的,并不是嫡子死亡的真相,再伤心,那也是几年前的事了。
皇后叫来了太医给他诊治,这才发现他的身体被下了一种极深的绝子药,这种药物极为隐秘,配方刁钻,且会随着时间在体内逐渐消散,难以察觉。若不是及时把脉,连太医院的太医都发现不了,绝子药十分阴毒,一旦服下,几乎没有任何挽救的办法。
皇上听到太医战战兢兢的回答,气的大发雷霆,直接下令让贞淑去喂狗,并让太医院的太医尽快研究出解药来,他还没有给阿初一个孩子,就不育了,这怎么可以?!皇上满脑子都是阿初以后嫌弃他的画面,光想想就痛不欲生,因为不敢面对阿初,晚上都不敢来永寿宫,但又因为太过想见见阿初,还没坚持一刻钟,就跑到永寿宫中,把睡的正香躺在偏塌上的魏嬿婉赶走,偷偷为阿初守夜,不知不觉眼泪就掉了下来。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此刻的皇上就格外难过。
阿初不知道皇上复杂的心路过程,她举起一根蜡烛,暖黄的烛光在黑暗中摇曳着,突然出现的光亮让皇上心里一惊,他抬眼看向阿初。
只见他双眸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他生的好看,哭起来竟难得有我见犹怜之感。
阿初的恼意散去了些,但还是对皇上大半夜不睡觉跑到永寿宫哭感到好奇,她柔声道:“皇上,可是心里有什么烦心事?”
皇上抬起头,目光触及她那温柔如水的眼神,眼泪掉的更凶了。
他像犯了错的孩子,期期艾艾地试探开口道:“如果,朕是说如果,若你我二人日后无子,你会怨朕吗?”
?怨你干啥?不是她自己避孕的吗?!
不对,如果是皇上发现她避孕的话,不该是这个态度,阿初知道皇上虽短暂放弃过孩子这个想法,但是他是期待她与他之间的孩子的,能让他问出这个,只能是因为最大的问题出现在他身上。
她把蜡烛放到一边,伸出手帕擦掉皇上的眼泪,“怎么会呢?我们不是有永琪了吗?”另一只手则握住了皇帝的手偷偷把脉,嘶!谁这么大胆?连绝子药这种东西都有,还敢下到皇上身上去。
皇帝不满,“他终究不是你和我的孩子,”他想要的,是承载两人血脉的孩子,不论男女,他都会待她(他)如珠如宝,不让任何人欺负他们母子。
阿初难得对皇上说说心里话,或许是因为他哭的太可怜了吧,阿初道:“可是我很怕痛耶,生孩子九死一生,皇上希望我难受吗?”
皇帝一愣,他从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在他的认知里,孩子是所有女人的保障,没有一个女人说过不愿意生孩子,他想说,这只是你的孩子话而已,等你当了母亲你就知道了,可阿初的眼神是那样的认真,她的目光坦坦荡荡,似乎并不认为自己的想法惊世骇俗,皇上这才终于意识到,阿初并非在玩笑,或许就在此瞬间,隐隐约约,皇上才察觉,自己于不经意时,窥见到了阿初真实的内心,那是一个全然不同的阿初。
“那就不生了,”皇上的目光蓦然温柔下来,心软的不可思议,“朕原先想着有个孩子,等朕走后,你日后还有个依靠,可生孩子若是叫你害怕,那就不生了,以后朕努力活长些,一辈子照顾你。”
看来不用叫那群太医研究解药了,改道研究长寿药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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