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影一晃,一人已经挡在面前,负手凝立,如渊停岳峙,温和微笑,柔声道:“卓姑娘,你的曲子还没唱完呢。”
卓约身子一晃,就要昏倒。骆炯明急忙伸手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躯,强壮有力的臂膀的丝丝热力透过衣服,浸入卓约的肌肤。眼光温柔,在卓约脸上移动,柔声道:“卓姑娘,你不舒服吗?”
卓约突然当着皇上的面,失态扔琴,这一下出于众人意料,大厅上群情耸动,交头接耳,议论纷纷。潘豹看见骆炯明突然将自己的夫人揽在怀里,气得胸膛如要炸开,刚要抢过去阻止。却见卓约将头软软的靠在炯明的肩头,轻声道:“我。。。我头昏。”伸手轻抚鬓角,摘下一只银簪,用尽平生之力,向炯明眼中刺去。
炯明早就料到她有此招,左手疾起,将她的脉门扣住,手指用力,卓约半身酸软,手上一松,那簪子掉在地上。炯明将脸凑近卓约的脸颊,眼睛几乎触到她的额角,柔声笑道:“你嫁给我,何愁没有杀我的机会,为什么这么性急,去嫁给别人?”身子不回,感觉到潘豹奔到近前,仰天纵声长笑,将卓约一推,推到潘豹的怀中。
潘豹向骆炯明怒目而视,道:“少谷主,你。。。你太过份了!”炯明微微一笑,俯身从地上拾起银簪,扬了扬,笑道:“哦,原来过份的人是我?”潘豹用力反拧卓约的手臂,拧的她蛾眉紧蹙,神色痛苦,道:“怎么回事?”卓约低头不语,一串晶莹的泪珠自长长的睫毛底闪了下来。
太宗见卓约当堂行凶杀人,而且要杀的还是关系到大宋千万将士性命的千叠谷谷主,心中恼怒之极,方才的欣赏之情也烟消云散,冷冷的道:“卓约目无王法,其罪当诛。来人,先把她押下去,等大理寺审明定罪。”早有值殿武士上前,要来捉拿卓约。骆炯明纵声长笑,向龙案深深一揖,道:“启奏皇上,卓姑娘只是个弱女子,对在下有点小误会,在下怎会怪罪?在下当日曾和杨三公子有约,只要能听卓姑娘亲自弹唱一曲,便即献图,绝不悔改!今日弦虽断而曲未终,望皇上屡行承诺,全在下此一心愿,有始有终!在下永感皇上大恩。”
太宗脸沉似水,道:“既然有约在先,朕就网开一面,卓约,你就把曲子唱完吧。”
早有潘府下人又拿了一只琵琶递到卓约手中,卓约不接,一任泪珠扑簌簌沾湿衣襟,屈膝跪下,凄然道:“皇上,这人是我杀父杀母的大仇人,小女子绝不能为他歌唱。”
太宗脸色铁青,冷冷道:“你们的私人恩怨,以后再说,你先遵旨罢!”
卓约缓缓摇头,道:“我在父母坟前立过誓的。今日宁死,不为骆炯明唱歌。”
太宗气的差点抓起桌上的茶杯向卓约扔去,怒道:“潘豹,你怎么回事?娶这种不知国法不晓大义的女人!你跟她说!”
潘豹听卓约违旨,也吓得脸色苍白,忙接过琵琶,塞在卓约怀里,道:“约儿,违抗圣命者死!你快点唱,有什么事,唱完再说吧。”
卓约回眸凄然一笑,眼中神情却极是坚定,低声道:“我只是个弱女子,报不了仇。我唯一能做的,就是不为我的杀父仇人唱歌。豹哥,你的恩情,小妹来世再报吧。”潘豹气的顿足,转头瞧向骆炯明,眼有求恳之色,似是求他收回这个要求。可是炯明只的负手而笑,神态娴雅,眼中毫无怜悯之意,完全是一种看戏的态度。潘豹脸上青筋毕露,道:“你知不知道,你一意孤行,不但自己难逃一死,还会连累于我,连累整个潘家?潘豹怒极,伸手从腰下解下皮鞭,凝视卓约,道:“约儿,我再问你一次,你究竟唱,还是不唱?”
卓约眼无表情,缓缓摇头。潘豹脸上青筋毕露,道:“你知不知道,你一意孤行,不但自己难逃一死,还会连累于我,连累整个潘家?约儿,你还是顾全大局,唱一曲吧。”
卓约轻叹一声,道:“豹哥,皇上圣明,不会怪责无辜的。我本是飘零如萍之人,生不足欢,死不足惧。我是崖边的小草,卑微鄙贱,不懂什么国家大义,更不是救世救民的大英雄。可我也有爹娘,我只知道我爹娘,他们对我很好,很好。”说着冷冷看了骆炯明一眼,眼光中全是咬牙切齿的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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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郎心中焦急,忙也离座来到卓约身边,深深一揖,庄容道:“卓姑娘,你家门不幸,孤零一身,三郎无限同情,本不该再说什么。但兹事体大,请你以天下苍生为念,唱完此曲。将来无论你有如何吩咐,都包在我杨三郎身上。”
卓约微微侧身,轻抬双睫,向三郎脸上打量。见他双目如星,神色甚是赤诚,便微笑道:“君子待人以诚杨三爷又何必骗我一个弱女子。倘若日后我要你手刃骆炯明,你也答应吗?你明明做不到,何必先说。为何一定要牺牲我们女孩儿家,来成全你们男子汉的丰功伟业?”三郎脸上一红,无辞可对。
太宗见卓约当着满朝君臣和客人,再三抗旨,再不处置,皇上威严无存。此时骆炯明是否献图,已不重要,维护皇权才是当务之急,心中杀机已动,微笑不语。潘美察颜观色,已知其意,厉声喝道:“豹儿,这女子对皇上不忠,对你不义,你还留恋什么。”
潘豹听爹提醒,心中一惊。卓约虽然美貌多才,但对自己总是若即若离,不卑不亢,并不象其他姬妾一样曲意承欢,为自己争风吃醋,因此并不是自己最喜欢的姬妾,失了也不可惜。当下心意已决,立意不让卓约连累潘家,便冷冷道:“约儿,你违抗圣旨,罪不容诛。圣上仁慈,再三给你机会,可你还是执迷不悟。既然你绝情,就不要怪我无义了。”将鞭子高高举在半空,凝视卓约,铁石心肠里忽然浮起一丝柔情,柔声道:“约儿,你还是答应了吧。”
卓约闭上双眼,不再说话。雪白的丝衣,飘浮的蓝裙,就好象雪山蓝海,清绝幽绝。潘豹鞭子在空中微一停顿,劲贯右手,向卓约的天灵盖猛击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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