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娘手中的伞似乎是了不得的法器,在文娘杀了第五只鬼后,其余的鬼终于意识到这一点。
“回房!”悬挂在横梁上的店家大喊。
文娘转动伞柄,素面白伞在空中转过几转,伞面上的雨水顺着伞骨急速飞去,霎时洞穿好几只鬼的心口。
白伞停下后,文娘轻轻将伞靠在自己肩上,另一手抬起把颊边散乱的发丝挽在耳后。她眼眸向上抬,微眯眼睛道:“爹,原来你在那儿呀。”
横梁上密密麻麻吊着一群黑色蚕蛹,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它们一个挨着一个,各个都只露出一张脸来,最为瞩目的就是店家,毕竟他的体型最大。
店家像只蚕一样扭动着,可发丝纹丝不动,还是牢牢地捆着他。
大堂内的鬼都藏了起来,可店小二还傻傻站着。
黑衣男子扶起一张长凳擦净,让文娘坐下,而他站着,视线不经意扫过祁凤渊几人,唇角轻扬,继续打量客栈;“十字横梁压顶,镇思安魂;回字形构造,又能福荫子孙。作为陵墓,当真不错。”
祁凤渊微睁大眼,明白过来,若是生人居住,那必定是凶煞之局,可若是专造给死人用的呢?那么效用完全相反。
不过如果是陵墓,此地又太小了些。
祁凤渊摸着下巴沉思,突然“哎呀”一声。寻常的下葬是将人放置在棺椁中,但龙隐村不同,他想起那墙壁嵌着的层层叠叠的尸身,这就是龙隐村的下葬方式,因此空间不像寻常陵墓这么大。不仅如此,发丝团和文娘出现时众鬼都会跑回厢房,估计这陵墓的每一间房都具有保护作用,应该是避免先人被外物滋扰设计的。
那发丝团又是什么呢?祁凤渊还兀自细思。
冷不丁身后的连瀛出声,他问店小二道:“生人在房间里会遭遇不测,死人在房间里却能受到保护,是不是这样?”
店小二傻傻点头,“对呀,本来就是给死人用的,没死那就弄死嘛。”
祁凤渊稍愣,店小二那张脸也才被腐蚀了一半,明显是刚死没多久,这一群鬼或许都是以生人之姿来到这座陵墓,被这座陵墓吞了才以鬼的形式出现。
祁凤渊叹了口气,后又倒吸一口气。
连瀛听罢,说了声“糟糕”,从柜台跃下,只是朱不辞就安置在地下,他这一跃踩着朱不辞的腿,一个不稳,向祁凤渊撞了过去,祁凤渊被撞得倒吸一口气,扭头哇地一声呕出血来。
连瀛也倒吸一口气,他知道这个。他在路上曾看见过一个老头被小丫头撞倒后躺地上哇哇吐血,小丫头赔了一大笔钱,这老头又像是个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去酒馆喝小酒。他现在就跟那小丫头别无二致,即将要赔祁凤渊好大一笔钱。
这是他在哪儿看见的呢?好像是和万水尾随祁凤渊来横水镇的路上。是了,是和万水,万水!
祁凤渊扶住连瀛,“你别这么毛毛躁躁。”
连瀛往厢房飞奔,扔下一句“不要你管”。
不一会儿,连瀛又回来扯祁凤渊衣袖让他管上一管,“青烟问道,还能用吗?”
他把万水扔厢房里,但他不记得是哪一间厢房。
他们这边说得起兴,文娘那边也好生热闹。
文娘把白伞抛上空,素白的伞面闪烁着金光向上升,飞了一会儿忽而停滞在半空中摇摆不动。
文娘低头,看着紧抓自己腿的店小二不语。
“呜呜,娘呀,我好想你呀,你这么多年怎么不来看看我?”店小二大哭道。
店家撇撇嘴,好心提醒:“过了啊,戏过了啊。”
祁凤渊那头。
“青烟问道”没有灵力当然是用不了的,好在白衣小丫头领着两人向某间厢房奔去,紧闭的厢房门在白衣小丫头的轻轻触碰下打开了,屋内的几只鬼听着动静抖得跟筛糠一样。
“孤芳”在墙上划了几道,连瀛废劲儿将嵌在里头的万水拽了出来,幸好时间不长,万水还没有和墙壁融在一块儿。
连瀛拍了万水几巴掌,万水悠悠醒来抱着连瀛喊娘。
不怪这只醉猫认错,连瀛是万水的表兄,又肖似其母,这两人的娘亲长相九成九的相像,认错也是人之常情,但连瀛素来不喜听这种话,他兜头又扇了万水几耳光,扇得万水想再回墙壁里。
连瀛温和道:“醒了吗?”
“唔唔。”万水捂着脸应道。
连瀛轻柔地扯开万水的手,葱白的指尖抚过万水肿起来的脸颊。冰冰凉凉的触感让万水稍觉舒适。然后,万水的脸颊被掐起,狠狠捏了一把,万水嗷嗷惨叫。
连瀛冷声道:“你最好说一说为什么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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