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廿七,横水镇。祁凤渊为寻死而来。
他顶着烈日迈入了这个小镇子。说来这个小镇镇不知为何出入口全部封锁,无奈下他还是拿出了朱氏的信物才进得来。
横水镇临靠横水,出海捕鱼的人特别多,因此街巷四处可见贩鱼摊子。人从这儿走一圈,想不沾味儿都难。除此之外,这个小镇和其他小镇别无两样,十分普通。
但今日,这个普通小镇里回响着唢呐、锣鼓声,足足两个时辰,哀乐未停。
祁凤渊穿街走巷,白色衣袍在泛着烂鱼腥虾味的空气里翻飞。他脚步不停,直至来到了目的地。在他前方不远处,正是发出哀乐之地——横水衙门。
衙门前的百米甬道里站满了人,左边一堆滴滴答答奏着哀乐,右边一堆身穿素衣呜呜咽咽哭着丧,还有更多的是无所事事、跑来凑热闹的人。而衙门前,也站着一堆人,为首的是身着官服、大腹便便的县官。
祁凤渊挤过人潮来到了前头,才看清这一群人围着什么:
两副柳木小棺材,旁边还有一具用草席胡乱裹着,草席没掖好,低下还露出一双有些腐烂的小脚丫子。
“静一静,静一静!仙君已经说了,这是怨灵作祟,有仙君们作镇,一定能够保我们横水镇安宁的,列位莫慌!”县官高声喊道。
唢呐、锣鼓声一时停了,人潮开始躁动。
一位年过半百、满头白发的老者倚在其中一副柳木棺材旁,手执棍棒敲了棺材盖三下,哭喊道:“前几日说是口角纷争、熟人作案,现在又说是怨灵作祟。我管它是个什么东西,若你再找不出凶手,以慰我儿在天之灵,我就寻上皇城告你状去!”
又有一位身着麻裙的妇女大叫道:“快把我们孩子还回来!你们当官的还讲不讲理了,大白日抢人孩子,要有怨灵怎地不先把你们杀光!”
妇女周围好几人随声附和,县官擦了擦汗,这班刁民实在难讲理了些,于是他把求助的目光转向了他身旁之人。
他身旁之人出列,朝人群一拱手道,“诸位,我们是天依城朱氏门下的修士,此番确实是怨灵作祟。怨灵专挑男童下手,这一点你们也清楚。按照间隔,今夜子时怨灵又会再杀一人,我们把所有男童聚集在一起不过是为了保护他们。”
说话那人声沉似钟,明明近在眼前,但说话的声音却缥缥缈缈,宛若从云端传来那般,一时间安抚住了众人。
那人又道:“诸位信不过官府,也合该信得过天依城朱氏。”
天依城朱氏,确实是个有分量的名号。饶是这种偏僻乡镇的人,都听说过近来声望大涨的朱氏头衔。
众人一时安静下来。
那妇女又道:“那、那也该让我们见一见我们的孩子,不是说子时吗?这会儿离子时还远着呢。”
朱延低头和县官商量了几句,县官退步妥协让那些人进入县衙,几位捕快阔步过来赶走看热闹的人,师爷则上前与那位半百老者交涉。
朱不辞往人潮里随意一瞥,扯着朱延袖子道:“师兄,我好像瞧见仙门的人了。”
朱延这时正准备往里走,他扯回袖子,不信道:“你瞧花眼了吧,仙门的人不随意出山的,见他们比见仙女还难。”
朱不辞被逗笑了,不好意思挠挠头,但还是坚持道:“仙门嘛,最好认了,衣襟别着一朵白花就准是他们了,我真的瞧见了,师兄信我!”
朱延无奈道:“从虞九阳开始多少人模仿仙门服饰呀,更别说后头还出了个道域第一人——祁凤渊了。你瞧见了,但不一定就是仙门的人。”
朱不辞被说服了,想想也是,于是也没再纠结此事。
众人一见无热闹可看了,不等捕快赶,自己倒先做虫鱼鸟兽般散开。
祁凤渊拉住一人,问道:“请问,这是发生了什么事?”
那男人一身酒味,被拉住时眉头紧皱,他打量着祁凤渊,心下了然道,“外来人是吧?”见祁凤渊一点头,他又道,“也没啥,就是发生了三起命案,凶手专挑男童下手,个个割颈放血死得老惨了,依我看啊,这就是人干的,这狗屁倒灶的县衙抓不住凶手,还请来这些道士,说什么怨灵作祟,神神叨叨的。”
祁凤渊问道:“三起命案?这三起发生的间隔是多久?”
男人摸摸下巴,眼里闪出算计的精光,“唔,这个呀,我想不起来了。”
祁凤渊体贴道:“相逢即是有缘,不若我请大哥吃个酒,大哥好仔细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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