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么紧张做什么?”赵美人讥讽道:“担心我推你入水?哈哈哈哈,我才不会那么蠢呢,都有侍卫看着,我还不至于当众行凶。再说了,你一个小小才人,还不值得我动手。”
陶顔言倒是不担心赵美人推她落水,不过她还是提高了警惕。
“实话说了吧,我知道你与雍王的秘密。若是你肯花钱消灾,那我便保守这个秘密,绝不泄露!”赵美人在陶才人身边低声道。
陶顔言无语了一阵,摆烂道:“我与雍王没有秘密,赵美人若是想去传闲话,你传便是,我绝不阻拦。但想让我花钱封口,绝无可能!”
赵美人没想到陶顔言竟然不怕!
她眯了眯眼睛道:“陛下知道了不处罚你,不代表别人知道了不会对你做什么。你就真的那么有恃无恐,不怕被人知道吗?”
赵美人之前挑拨皇帝不成,后来还被皇帝下了封口令,若她传出去便送她进冷宫,她左想右想,这件事不为自己谋点利益那是不行的,既然不能把陶才人拖下马来,那就让她损失些钱财,也能纾自己的心头之恨。
她觉得这是丑事,陶顔言付了银子也绝不会去找皇帝告状,所以才有了今日这一出。
"赵美人年纪轻轻,该不会就耳背了吧?我说了,你要传便传,我不阻拦。若是没事的话,我就先告退了。"陶顔言说完,也不管赵美人有没有回复,她都走开了。
清风是在半路上遇到陶才人的,远远看见不远处的赵美人,清风心里慌如打鼓,那可是香草让她们警惕之人啊!就怕自己不在,赵美人对自家才人下手。所以清风一路快步赶过来。
“才人,您没事吧?”清风上下打量了陶才人几遍,确定她没有伤到一根汗毛,才放心下来。
“没事,区区一个美人,还为难不了我。对了,你们平日时不时问问香兰,但不要太刻意,问问关于赵美人,有没有什么把柄,她总是一而再,再而三的盯着我不放,挺烦人的,最好找个什么把柄,让她永远不再敢来惹我。”
陶顔言不想把时间浪费在这种无聊的人身上,与其浪费精力应付,不如多睡觉养精神。
赵美人计划落空,气得直跺脚,香草见她气急败坏的样子,忍不住打了个哆嗦,现如今香兰顺利离开了赵美人,去了陶才人那边,只剩下自己一个人承受赵美人的怒气了,她现在的日子真是比之前还水深火热。
贺临璋去看樊才人之后,便没再回陶顔言这边,她晚上很早就睡了,准备第二日早些起来看江上日出。
他们乘坐的船是官船,能够容纳两百多人。这次带出来的人一部分上了船,一部分就走陆路,沿途护送。她还是第一次乘坐这么豪华的船游江,难得有这些经历,得好好珍惜才是。
没想到睡到半夜的时候,就被清风薅了起来:“才人,快醒醒,不好了,樊才人小产了。舒妃娘娘过来叫人,说是叫您去一趟,陛下心情低落,要人陪着。”
眼睛都睁不开的陶顔言:“……”
简单洗了个脸,又简单挽了发髻,插了一根簪子,陶顔言便带着清风去了樊才人的屋。
舒妃坐在皇帝身边,刘太医在给樊才人落胎,否则死去的胎儿会要了母体的命。
陶颜言走过去什么话都没说,只静静的在一边做个背景板。
没一会儿赵美人也来了,相比其他二人简单朴素的打扮,她可谓是盛装出席,不但钗环多,还画了个妆,衣裳也穿的艳丽,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不是来送未出生的宝宝一程,而是要去参加婚宴。
贺临璋烦闷不已,他今夜看樊才人可怜,便宿在了这里,什么都没干,纯睡觉,没想到半夜的时候樊才人肚子痛,紧接着就见床上有血,他立即传召太医,然后太医就说樊才人小产了。
他永远记得刘太医看他的眼神,仿佛是他控制不住自己,对一个身体不好胎像不稳的孕妇做了什么事一样的眼神。
他真是有苦说不出,也不能指望别人能信。
舒妃来的时候,第一句话也是:“陛下怎么如此不知节制,樊才人有孕在身,又怀得艰难,就不能等她胎像稳固了再侍寝吗?”
他真是无语凝噎,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而樊才人因为小产,疼得晕了过去,也不能为他做证,他已经憋屈很久了。
失去了子嗣,又平白蒙冤,他找谁说理去?
偏赵美人进来之后,第一句话就是:“这樊才人也太不懂事了,孕期不能侍寝,她怎么不管不顾的呢,弄得子嗣也没了,真是福薄。”
贺临璋的怒气一下子就提了起来:“不会说话就别说!还有,你大半夜的打扮得花枝招展给谁看?朕刚刚失了孩子,你穿得如此艳丽,是何居心?滚出去,别让朕再看见你!”
赵美人花容失色,吓得马上跪地求饶:“陛下,臣妾错了,臣妾不该如此打扮,臣妾只是习惯了来见陛下都要仔细打理仪容,不能在陛下面前失礼,是臣妾考虑不周,求陛下宽恕我这一次吧!”可张公公已经带了人将人请出去了。
舒妃看了一眼赵美人,收回了目光。陶顔言也看了一眼盛装打扮,被宫人架出去的赵美人,慢慢走到贺临璋旁边,用手拍拍他的肩膀:“也许宝宝还没准备好来到皇家,所以又回天上去了,等过几年樊才人身子养好了,你们还会有孩子的。”
贺临璋抬头看了一眼陶顔言,这是他今晚听到的唯一没有指责他的话,也是唯一安慰他的话。
贺临璋突然就很想解释,他沉声道:“她之前说不舒服,便请了朕过来,朕陪着她用了晚膳,又让太医诊了脉,除了虚弱之外其他一切正常。她说希望朕多陪陪她和孩子,那朕就没走,留宿在这儿,可是朕发誓,朕真的什么都没做,直接就睡了。没想到半夜她就小产了。”
舒妃错愕的看了一眼皇帝,她之前还以为,皇帝是耐不住才……没想到是自己误会了吗?
陶顔言点点头:“嗯,我知道,陛下不是不懂分寸的人。”
贺临璋的眼神亮了一分,有种被人理解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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