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一杰将他那张硬朗的脸凑近一点,对著我淡淡扬眉:“你叫毛毛虫是吧?我听云天都这麽叫你。”
即使我是个冒牌货,但听到毛毛虫的名字,我依然忍不住欢快地摇摇尾巴,向董一杰咧嘴笑开了:“嗷呜……嗷呜……”
真意外,还以为毛毛虫在他眼里就一个彻底透明的存在呢。
然而董一杰对我的友好却视而不见,眉峰忽然皱起,两道锐利的目光将我上上下下审视了一番,口中啧啧连声:“你这条狗,怎麽搞得这麽脏?!”
……太打击了!从大街上跑回来的能不脏麽?!我立马闭嘴不笑了,郁闷地夹著尾巴准备远离这个危险人物。
董一杰的心情似乎著实不错,对我的爱理不理毫不计较,爽快地一拍大腿,自顾自下决定道:“好吧,今天有空,就带你去洗澡好了。我上楼换衣服,你在这等我。”
说著,他果真站起来往楼上走去。
如果我能开口,这个时侯我一定会大声地质问他:“你脑子里到底在想什麽啊?!”
然而我毕竟只是一条不会说话的狗,所以我只能扭头目送著他的背影,一头雾水地眨巴眨巴眼睛。这个男人的心思,越发让人搞不懂了。
“快过来,我们走吧。你不用绑著也行吧?给我听话一点,知道没?”在我纠结的当口,董一杰已经换好衣服出现在客厅门口吆喝我。
简简单单的衬衫西裤也能被他穿出卓尔不凡的效果来,真叫人牙齿痒痒,我慢吞吞地跟在後面走出去。进了车库,董一杰首先将後车门打开让我上去,我便乖乖地钻进去在座椅上趴好。
相信这还是有史以来第一次有条活生生的狗坐上了他的车子吧,其实别说是狗了,就连我在当人的时候统共也没坐过几次他的车。
现在想来,这几年我在他家扮演的角色不外乎是厨师、保姆、清洁工、园林工、性夥伴等等,共同点是24小时工作制还不带轮休的,召之即来挥之即去。
爱人?不指望了。
惨是惨了点,不过能怪谁?毕竟就像董一杰所说的,他又没有逼我,是我自己像个牛皮糖一样紧巴著他不放的,怨不得他打从心底瞧不起我。
想到这,我又是伤感,又是唏嘘。
董一杰对来自後座的怨念浑然不觉,平稳地驾驶著车子直奔社区附近的一个宠物美容店,那里离家不算太远,平时我也是把毛毛虫带去那里洗澡的。
在店门前泊好车,我跟在董一杰身边走进去的时候,算是挺熟悉的一个小哥热情地迎上来跟董一杰打招呼道:“你好你好!这位先生,很面生呐,第一次来我们这吧?今天怎麽不是云天带毛毛虫来?”说著,小哥弯下腰来摸摸我的头,“毛毛虫,咱们有段时间没见面了啵!”
看到熟人,亲切感油然而生,我冲他粲然一笑。
“哦,云天暂时不在家……”小哥的疑问董一杰轻轻巧巧地就应付了过去,然後指向我:“请替它洗个澡。”
“好的!”小哥扬声回答,然後指指一旁的沙发,“你可以在这里坐坐,旁边的架子上有杂志,请随便看。毛毛虫,跟我来吧!”
洗,吹,梳,剪,一整套程序走下来,果然大变样。我怔怔看著对面镜子里英姿飒爽的毛毛虫,心里的伤感尤甚,这种心态跟一个好不容易把呱呱坠地的小婴儿拉扯成健康漂亮的小孩子结果孩子却失踪了的父亲根本没两样。
更叫人无力的是,我这个“父亲”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连报案都没法子。
终於拾掇得整整齐齐了,我一走出去便看到董一杰正叠著两条长腿坐在沙发上心不在焉地翻著杂志,小哥跟在我後面走出来,一边解下身上的工作服一边笑著冲董一杰道:“毛毛虫还是这麽乖,要是别的狗洗澡时能有它一半听话我们可就舒服多了。”
我走到董一杰跟前,他伸手替我梳理了一下胸前飘拂的柔顺毛发,随口答道:“哈,我也觉得它挺乖的。”
“不过……”小哥顿了一下,略有点疑惑地望向董一杰,“刚洗澡时我发现毛毛虫好像比以前瘦了?最後给它过过秤,确实轻了好几斤呢。怎麽?它最近食欲不好?”
“是麽?我没留意过。”董一杰挑起一边眉毛抬头看了小哥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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