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臣出入皇宫原本是走午门的左右掖门。但东宫官和奉有特召的官员却可以走东安门东华门,张越尽管如今还是兵部官,并不在这两者之列。但谁也不会和他较这个真。熟门熟路来到了皇太孙宫。立刻就有宦官通报了进去。因此他只等了片刻就被引到了明德斋。网到了门外。他就听到里头传来了朱瞻基熟悉的声音。
“三天之后就是万寿节,捅出这样没法弥补的漏子,你们究竟在干什么引路的内侍乃是先头和张越见过好几次的陈芜,此时不禁疑惑了起来。他刚网离开的时候朱瞻基还心情很不错,这会儿怎么忽然就大发雷霆?瞧了一眼身后的张越,他便决定还是把人带进去再说,毕竟有张越在,兴许可以劝一劝。想着这个道理。他就小心翼翼在外头报了一声。旋即打起了帘子张越一进这明德斋就看到这儿跪着一地的人,其中有他见过的由头有脸的大太监,更多的是诚惶诚恐俯伏在后的小宦官,甚至还有不少人身上直打哆嗦。看见朱瞻基面色铁青地站在书桌后头。桌子上还有一个盒子。他不禁心中一动,连忙
正文 第五百九十五章 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99第五百九十五章共患难易,共富贵难?
自打三月初,的开漕节之后,通州码头就越发繁忙了耕由干如今已经是春暖花开,南方的商人亦是带着一船船货物北上,抵达通州之后便改换陆路运送进京,再加上各家勋贵田庄上往城里送四月头一茬菜蔬瓜果的各色大车,越发堵塞了这条通往京师的要紧大道,因此通州到京师的官道上车马不绝热闹非常。
尽管勋贵的公田都是有定数的。朱橡又素幕在请赐上头极其严格,但迁都北京之后,各家勋贵还是争相在北直隶置产,其中通州附近因为土壤肥沃一马平川,河渠灌溉便利,自然成了置产的首选。通州东南的西集镇有保定侯府、英国公府、安远侯府的十几个田庄,内中佃户家仆加在一块,少说也有七八百人。
西集镇翻白村得名于翻白河。原本有三五十户人家,不少都是自有几亩地的。因投献田地给赵王府就能免租子免继役,便有不少人动了心。也不知是谁起了个头,好些田的就渐渐都挂靠在了邻近这儿的保定侯府田庄名下。离着翻白村不远就是保定侯府的三个庄子,总共有两百顷田,其中最南边的那个庄子名唤白沙庄,住的正是孟敏一家人。
历来都是三年斩衰二十五月大祥,因此孟家男男女女都是三月初除服。只是仍然穿着素淡衣裳。服丧期间,一家人几乎都没跨出过家门一步。就是逢年过节也都人去保定侯府请安问好也就罢了。尽管白沙庄的田地并不多,但一家人如今不需要太多的人情往来,一年到头还能省下不少来,总算是在家产败尽之后有了些积蓄。
这天一大早,孟敏照例早早起了,分派好了家务之后便到了厨房检视。等到早饭做好,两个媳妇提着食盒送去了,地方才从蒸气腾腾的屋子里出来。因这庄上只是普通的四进院子,不像京中的孟府那样繁复。她还没到院门就听到了熟悉的叱喝声。快步进门的她看见孟韬孟繁在院子中央你来我往互相比拼,上身的衣衫都已经被汗水浸湿了,不禁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两个弟弟如今都已经长大了,虽说没了世袭的前程,但却知道上进争气,这比什么都强。
站在原地怔怔看了一会,她便感到有人在肩头盖了一件衣裳,忙转过头来,见是翠墨,她便笑着说道:“你也太仔细了,我哪里那么金贵。一早上在厨房早就忙出了一身大汗”。
“就走出了汗才更要提防着凉卜姐要是有个什么头疼脑热的,这家里岂不是乱了套?”翠墨又上前替孟敏系好了那件青色绸面白色裣纱里子的披风,随即才说道,小姐可别忘了,今天上午红袖姐姐会来,这还是她出嫁之后头一回上门,若是知道我侍候得不周到,必定会狠狠埋怨我一顿。您就顾惜顾惜我吧”。
见翠墨如今笑容多了些,眉眼间也不似从前那般郁结,孟敏心里也觉得安慰。想起今天要过来瞧她的红袖,她自是更加欢喜。当初那般决绝地将其嫁人,她心里又何尝舍得,可如今想想,幸好她狠下了心,否则若是家里遭遇那样的大变,红袖的终身便要耽误了。更何况红袖是那样倔强的脾气,若是看到家里查抄的光景,不知道会有什么激烈举动。
“四”
正胡思乱想的她听到这叫唤。忙转过身子,结果正看见孟韬孟繁收拾好兵器走了过来,两人全都是满脑门子亮晶晶的油汗。打量着他们如今那满身结实的肌肉,比从前窜高了一个头的个子,瞧上去都已经是高高大大的大小伙子,她不禁微微一笑,这才吩咐翠墨把两条大毛巾递了上去。
等到他们擦了汗,她就赶了他们回屋去用早饭,又去看了两个年幼的弟弟妹妹,见都在安安分分晨读,地方才放了心。除却被吕夫人接到身边,如今年方十七却尚未许配人家的六妹孟攸,这两年家里好歹没再出什么乱子,没子女的姨娘有几个拿着银子走了,有子女的两位也都没再闹腾过,毕竟,家里后头还有保定侯府。
由于之前守孝都不能进肉食。如今除服之后,孟敏就让两个厨娘变着法子多做一些肉食羹汤,以免骤然大鱼大肉坏了肠胃,早饭不过是菜肉馒头就粥而已。上午巳时判过。她正在核对上个月的账目,翠墨就进来说红袖到了。放下笔的她等了一小会,屋子前头的翠蓝色门帘就被人揭了起来,进门的恰是一个身穿蓝布对襟小袄的妇人,右手还跨着老大的包袱。
几年不曾见,此时乍一见红袖。孟敏几乎都不敢认了。那一头乌云似的头发着还算鲜亮,但却泛着光。仿佛是抹过头油的。曾经很爱翻花样的鬓发耳垂却是光溜溜的,瞧不见半点配饰。那眉眼也比从前有了很大变化,那嘴角只是在见着她时方才露出小姐!”
最初的一愣神之后,红袖连忙快步走上前去,双膝跪下就要磕头。可还没伏下身子,就被人硬是托住了胳膊。她抬起头还要再说什么。见孟敏只是摇头,眼眶里头满是泪水,顿时感到心里一酸,于是便顺着她站起身来。寒暄了两句之后。她在下首不自然地坐了,偷眼打量了旧主一会,目光又在翠墨的身上打了个转。
瞧见这个顶了自己职司的丫头只是戴着通草绒花,亦是布衣布裙。她不禁愣了一愣,随即心中苦笑了起来。这一走神,她就没听见孟敏问自己的话,直到翠墨提醒了一声方才回过了神来。孟家被查抄的时候她已经嫁了,躲过了一劫,当初嫁人那会儿的怨尤不满早就随着时光消失殆尽,余下的便都是往日那星星点点的回忆。
“红袖,听说你年前得了一斤。男孩,日子还好么?”
“没什么好不好的,比起寻常庄户人家妇人强多了,好歹他还是店铺里头的管事,不愁吃穿。”红袖仍是一如从前的直爽脾气,见孟敏仿佛有些不信,她又笑道,“别看我穿这样,那都是因为我家那口子脾气古怪,常说在外招摇让人惦记,就是有家底也不能显露出来。小姐当初亲自为我择选的人,还不知道他的底细么?我家那口子是绸缎庄的管事。年纪大了几岁,终究本份老实。您就放一万个心好了,我过得还如意。”
她心里却还有一句话压着没说比起孟敏,她若是还说不如意,岂不是太贪心了?
只是她如今毕竟不似早年那般莽撞了,一面说一面把那包袱递了过去。又说道:“我知道就是带什么贵重礼物来小姐也必定不肯收,这里头是我亲手做的几套衣裳。年前他新得了几匹松江细棉布,说是做成中单,穿上比绸缎还贴身,所以我就上了手。如今除服,我想少爷小姐们穿这个正合适如今孟家都住在乡间,米粮菜蔬固然是应有尽有,但因为此前服孝。四时衣裳却都是从前的,顶多便是将大人的衣裳改小了给孩子穿,已经三年多没有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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