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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陶正南,一个崭新的,看起来更加冷酷和喜怒无常的陶正南。
“你就穿成这样来开门?”陶正南扫过她身上的斑马纹睡衣,“这么多年过去,越活越像菜市场的摊主了。”
赵宁静垂下眼皮,“你走错门了,这里不卖菜。”
说完,她伸手去摸墙上的开关,却被陶正南抓住手腕,她用力的挣,却挣不脱,瘦削的手腕被他掰得很疼。
“换了衣服出来,”陶正南说,“你帮别人看房子,尽量别节外生枝。”
“既然知道这是别人的房子,你马上退出去!”赵宁静抬起眼皮,冷漠地与他对视,“你来时上山的路旁边,有个街市入口,麻烦你在那里等我。”
等他的手一松开,赵宁静抬手拍到开关上,背过去往里走。
回到房间里,她磨了半小时洋工才决定出门,并私心希望陶正南因为等得不耐烦而主动离开了。
刚出房间,却遇到隔壁那位正在关门。
他照旧白衬衫黑长裤,看似和平常没什么分别,赵宁静却呆呆地望他,连魂魄也丢掉了一样。
“这件衬衫——”她卖出去很多件,绝对不会认错。
这是一件正装,120支的意大利面料,白碟贝纽扣,穿在他身上,领口,袖长,腰身都刚好。
他拉了拉领口,“是不是觉得我穿着它很古怪?”
“不,不是。”赵宁静说,“穿着很好。”
“不是在正式场合穿上它,还真是很别扭。”
赵宁静觉得太不可思议了,她当初从窗台是下来,亲自挑选了这件衬衫,烫好后穿街走巷地送去,竟然是穿到了他的身上。
“你第一次穿这件衬衫是在哪里,还记得吗?”她急切地想跟他确认,“是不是在一所中学里?”
“你怎么知道是中学?”
“你姐的司机在学校门口等我把这件衬衫送去。”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我就在他家的车里换的衣服。”
“听说是为了方太太小儿子升学的事。”
他点了点头,“我的小外甥比较特别,放着国际学校不肯去读,非要读他自己选中的学校。他也没告诉任何人,自己去找了校长谈。校长的条件是,他如果能请到一个校友去学校演讲,就收下他。”
“然后呢?”赵宁静也听说黎若冰的小儿子很不一般。
“当时我已经去机场了,小家伙一个电话就害我把机票改签到了晚上,急急忙忙地跑去学校,做了个临时演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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