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清竹走后,余清越坐在床边,看着余故里虚弱的模样,想了很半天,蹦跶着去隔壁的卫生间接了盆水,顺便踮起脚尖,把余故里那条嫩黄色的毛巾拿了下来。
然而直到毛巾湿了水,堆在盆里成了一堆,余清越才发现毛巾太重了,她废了老大得劲,拎起来都难,根本拧不干。
总不能把这么重的毛巾湿哒哒的扔在余故里的头上,那一定会更严重的,而且枕头也会被她弄湿,余故里会更难受。
“妈妈……”余清越下意识的喊了一声,然而没有人回应。
余清越一条腿不方便,坐在地上,小手无措的动着,喊“妈妈”的时候,目光有些迷茫。
她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再一次的涌了出来,余清越的眼泪大颗大颗的往盆子里面掉,甚至溅起了一颗颗的小水珠。
白清竹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余清越这么个模样,抿着唇,倔强的在看着水里的倒影,不停的在试图把盆里的毛巾拿起来。
她站在门口,也察觉到了自己眼眶微酸。
自从她和余清越“认识”以后,余清越在她面前表现的几乎是太完美了。
完美到不像是一个五岁半的小朋友,她差点都要忘记了,这个年纪的小朋友有多敏感了。
余清越每天都是高兴的,每天都是朝气满满的——在余故里忙的时候,她可以自己一个人坐在楼下的玩具区自己玩,不想玩玩具、又不愿意去打扰余故里的时候,她就陪着妹妹坐在落地窗的前面,盯着外面一成不变的风景看。
每当远处高楼大厦的霓虹灯变一个颜色,她就会欢呼一声,和妹妹击个掌,或者拍一拍妹妹的头,自己就能乐呵上很半天。
乖巧到她都忘记了余清越是一个多需要陪伴的孩子。
她所有的精神支柱,都源于余故里。
余故里好好的,她就好好的。
余故里一旦生病或是不见超过两个小时以上,余清越整个人都会很紧张,会不停的问“妈妈在哪”“妈妈还回来吗”之类的话。
如果再久一点,余清越就会着急的去找人。
听得再多,都不如亲眼看到一次。
白清竹眨了眨眼睛,走到了余清越面前,抽出了余故里桌上的擦脸面巾,说道:“越越,毛巾太重了,我们都扭不干——你用这个给妈妈贴在额头上试一试,不过要记得,等它变的温热了之后,就要马上换下一个。”
余清越看着像是纸巾一样的洗脸面巾,愣了愣,果然把手毫不犹豫的伸进了冷水里,被凉水激的抽着冷气将它浸在水里泡了泡。
终于知道了自己可以做什么的余清越顿时高兴了,用力的吸吸鼻子,蹲在地上,用膝盖把眼睛蹭得通红,却也把眼泪都给抹掉了。
白清竹笑着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一遍遍不厌其烦的用小手摸着余故里的额头,一察觉到有变的温热,就立刻把面巾丢在水里,自己的手冻的通红也毫不在意。
余故里睡梦中呢喃的说着什么。
白清竹将手中的药放在旁边,从她腋下取出了体温计。
三十八度六,高烧。
她隐约也能察觉出余故里生病的原因,一时之间忍不住抿了抿唇,心知自己大意了。
余故里前阵子忙着搬家之余,还要照顾余清越的生活起居,除此之外,又要劳心劳力的和上一个房东打官司,四处咨询相关的案件,还要打起精神去应付工作。
这么多天来,她几乎没有好好的休息过,前一天晚上忙完了一天的事情,第二天还要早起送余清越上学。
骤然之间,搬家结束,余清越的生活重新步入正轨,腿伤逐渐痊愈,官司也尘埃落定,拿到了补偿款……一切的压力骤然消失,她身心轻松了,压着的疾病顿时就爆发了,一下子烧成这样,其实是有迹可循的。
可她还是疏忽了。
早知道……她应该再做的更好一些的。
白清竹捏了捏余故里因为发烧而显得格外有些发烫的手。
“小余。”白清竹喊她,“能听到吗?”
余故里睡的很熟,期间眉毛皱着,挣扎着似乎想要起来,可根本听不到什么声音。
“妈妈刚睡醒的时候还叫我过的名字。”余清越可怜巴巴的站了起来,挨在床边,冰冰凉凉的小手抓着白清竹的,黑白分明的眼睛十分专注的看着白清竹说:“她现在怎么不睁开眼睛看看我啊?”
“妈妈累了,需要休息。”白清竹摸了摸她的头。
余故里眼底有浅浅淡淡的一层青黑色,几乎围绕着整个眼周,呼吸沉重且绵长,她见状也就不再喊她了。
药片肯定是吞不下去的了,但好在,白清竹照顾昏迷的病人很有一手,将药片碾碎之后,捏着余故里的脸,就让她的嘴巴张开了。
之后慢慢的用勺子盛水给她喂,反复了十几次,杯子里的水终于被余故里喝下去了一半。
似乎终于因为有了水的滋润,余故里的表情看起来好了很多,眉毛也不再始终皱着了。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