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被酒精影响,又或者是今夜月色太美,梁桓走过去弯下腰,骨节分明的手指轻轻地来回抚摸了一下程知煜额间描着的花钿,然后俯身珍而重之地吻在上面。
一吻结束,梁桓起身,轻手轻脚地将压在程知煜头上的厚重头饰取下来放在桌上。
尽管梁桓已经足够小心了,程知煜还是被这细小的动静惊醒,睁开一双烟雨朦胧的眼,仰头看着梁桓。
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神看得梁桓心里一软,他加快手上的动作,取下最后一点头饰。随后他弯下腰和程知煜平视,捏了捏程知煜糯米糍粑一样软糯的脸,在外杀伐果断的人,现在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一样,轻唤还在状态外的人一声“小鱼”。
“嗯。”程知煜声音含糊地回答,视线兀地被一抹红色遮挡——放在一旁的盖头被梁桓重新盖在他的头上。
“我要为你掀盖头了,小鱼。”梁桓的声音细听之下还有几分紧张,程知煜听见了衣物摩挲的声音。他不懂梁桓在玩什么把戏,大脑还没有彻底清醒,懵懵地坐在床上一动不动。
精致小巧的下巴,红润的嘴唇,挺立的鼻梁与描着花钿的额头,程知煜殊艳的脸一点一点重新展露在梁桓的面前,梁桓的呼吸为之一重。
他赶忙转过身掩饰自己的失态,拿起桌上盛着合卺酒的瓢递给程知煜一个,“合卺酒。”
程知煜的瞌睡这下彻底跑了,他没接,看着莫名巧妙的梁桓说:“所以?”
梁桓的指尖轻敲着瓢的底部,声音低哑地说:“新人结婚都是要行合卺礼的。”
“没事,我们并非是真夫妻,也不必拘泥于这些形式。”程知煜控制不住地捂着嘴打了个哈欠,“时候不早了,早点睡吧,梁桓。”
没想到梁桓却在这件事上格外执拗,声音带着程知煜察觉不到的期待:“小鱼,虽然是假的,但也好歹是人生第一回结婚,试试吧。”
程知煜可有可无地接过了梁桓递过来的盛着酒的瓢。
看着程知煜接过,梁桓的眉梢眼角都荡开笑意。
剖卺为瓢,里面盛的酒微微苦涩,淌过心尖。程知煜的脸以为这份苦微微皱起,梁桓却奇妙地从中品味到了甘甜。
合卺交杯,永以为好。
这套嫁衣太过华丽繁琐,程知煜自己尝试了一下没弄懂到底要怎么解开,正要开口叫外边候着的侍女来帮忙。
“我来。”梁桓开口道,走上前蹲在程知煜身前与他一起解开这繁琐的嫁衣。
梁桓的手指意外的灵活,三两下就把这件令程知煜头疼的嫁衣搞定了。
随后梁桓唤人送进来热水,两人各自收拾洗漱干净。
程知煜一沾枕头就与周公会晤去了,梁桓看着他安睡的脸,满心满眼都是欢喜。
夜里晚来风急,雪又开始纷纷扬扬地落下来,压折了院内的梅枝。
叶云菲被风打窗户的声音惊醒,起身披上放在床脚的衣裳,推开门走了出去。
“你还没睡呀?”守夜的同僚看见叶云菲礼貌性地打了声招呼。
“睡醒了起来如厕,今晚雪大,辛苦赵哥了。”叶云菲笑着和人搭话。
赵哥摆摆手说:“害!今年冬天这天气也是见了鬼了,雪下得没完没了的。”
“可不是嘛,上一次这么大的雪还是在十六年前呢?”叶云菲朝冰冷的手心里哈了一口热气。
“你快去吧,早点回房。”赵哥见状嘱咐道。
叶云菲和赵哥告别,往茅房的方向走去,却在离开赵哥的视线过后越走越偏。最后,来到了一个有些荒僻的角落。
她抓住信鸽,取下信鸽腿上的小纸条:【浮州饥荒,暗潮翻涌,旧案将出,务必小心。】
放开手,信鸽扑腾两下在雪夜中飞远,不见了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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