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用牙啃,血丝顺着齿缝涌进嘴里,他才发现他把墨淮殊嘴角啃破了,血珠晕染在本就红润的唇上,带了一点青紫。
他的大脑一片空白,身体骤然抽离两步。
墨淮殊摇晃着,伸手想抓他,骨节分明的手指因酒气沾上了点红晕,就像雪里的樱花一样粉嫩。
这是多么不合时宜的场景,又是多么不合时宜的事,但时砚希趋于本能,再次覆了上去,用舌尖一点点地舔掉了那人唇上的血迹。
后来的事时砚希记不得了,回过神来后,他已经坐在了飞往国外的飞机上。
据说,那天是初一。
据说,他冲进屋后,就嚷着要出国,连夜订好机票,次日一早就飞了。
据说,那天墨淮殊被“遗忘”在雪地里,等到被大人发现时,发起了高烧,烧退后,对那晚的事只字不提。
似乎,是不记得了吧……
时砚希脚步变得艰难,眼前的小孩已不是墨淮殊当年的模样,但身体里的灵魂却叫他四肢无力,喉咙干涩。
“来了?”小孩察觉动静,微睁了些眼,眼底敛着些许水光,一如当年那个下雪的夜。
时砚希停在几步开外的地方:“走吧。”
小孩点点头,将外套还给交警,道了谢,扭头喊他:“去拦车。”
时砚希下意识就要动,关键时刻,理智又占了上风,他低头问:“凭什么?”
“凭你是大人。”墨淮殊奇怪道,“你觉得我一个小孩去拦车,车会停?”
搞不好司机以为是乞讨的,跑得比原来还快。
时砚希只好去拦车,两人都不说话,车厢里安静得出奇。
司机大概是无聊,打着哈欠拧开了广播,慵懒的女声哼着歌飘出来。
时砚希瞥了邻座板正的小孩一眼,又一眼。
终于忍不住问:“那件事最后怎么样了?”
“哪件事?”
时砚希斟酌着用词:“就是我们高中办的那个公司,项目泄密的事,你……你墨淮殊叔叔有跟你说过什么吗?”
小孩扭头瞧了他半晌,手指在膝盖上慢慢收紧,又放开,接连数次后,低声道:“有一个员工,用优盘从……他电脑里拷走了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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