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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时刻意识到这一点,真叫人遗憾。
今天是个好天,天空尤为透亮,谌定背光而立,看起来也有一种明暗阴影。徐觅看着他,明暗不匀中,有些轮廓被虚化,但那种斯文俊秀却尤为突出。徐觅转过视线,又掩饰般地转了回来。
“没有事的话,我就先走了。我约了模拟舱。”她说。
谌定上前一步,却依然没有说话。
徐觅笑了笑,带着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妥协:“想起来好像还没说声恭喜,恭喜你跳级。”
“谢谢。”谌定低声说,并终于说出了那句话,“徐觅,我很高兴认识你。”
很高兴认识你这样的话说在这时,仿佛是另一种形式的再见,徐觅微微笑了笑:“我也很高兴认识你。”
然后她摆了摆手:“我走了,再见。”
谌定看着徐觅的背影,仿佛在进行一场漫长的告别。当徐觅的背影彻底消失的一刻,他与架构系大二一班告别也因此同时结束。
一阵风从天边吹了过来,琳琳琅琅的吹过空无一人的走廊,又在空无一人中吹向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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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徐觅在宿舍构建模拟小星系。系统已经登陆,她埋头计算着参数,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宿舍外,天风如水,夜色深蓝。高空之上,有流星缓缓划过天际,留下一条细细的,长长的白色尾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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闸门带着碾碎一切的气势,轰然砸了下来,旁边的模拟气压值迅速清零,回到了原点。嘉兰深深弯着腰,紧紧握住了栏杆。显示屏上出现了一句话:是否继续训练?它静静浮现在屏幕上,带着冷酷的意味,面无表情,无声无息。
嘉兰慢慢直起了身,面色苍白,冷汗淋漓。她点击屏幕,选择了否。显示屏暗了下去,舱门打开,嘉兰艰难地走出了模拟舱。
她一直走到了休息座位上,她控制着身体,慢慢地坐了下去。开学之后,她一直在练模拟舱。然而不论是二十五赫兹还是三十赫兹,她的训练都毫无进展。她扛不住那道闸门,也抵抗不了模拟脉冲电流对大脑的冲击。
这是一条充满荆棘的漫漫长途,她看不到终点。
训练场内安静非常,模拟舱横平竖直,如海底矗立的深塔。在这些深塔周围,仿佛弥漫着一个电离子场,它吸收了声音,隔绝了动静,即使偶而有人走动,脚步声仿佛也隔着宽阔的水面,无法传递过来。
它唯一没有隔绝的是自己的声音。呼吸声,心跳声,以及脑中那从未宣诸于口,却不停叫嚣的自我怀疑声。
这些声音无处不在,如影随形,如同最锋利的手术刀,逼着人不断自我解剖。
训练结束的指示灯亮了起来,许多人带着同样的痛苦表情走出了模拟舱。嘉兰咬牙站了起来,同班同学沙莎看到她,忙过来扶住了她。
“你要走吗?还好吗?”
嘉兰不想说话,只是轻轻点头。沙莎放心不下,她知道模拟舱的痛苦,也刚刚领受了这份痛苦,她劝嘉兰再休息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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