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淡在店里忙的不可开交,店里已经陆陆续续进人了,他忙里偷闲的瞄了一下手机,却被阮之南发来的信息震的瞪大了眼睛。
鲁妈正端着一大盘子穿好的肉筋往后厨走,踢了他一下:“干嘛呢,你玩了手机又要洗手去!快点帮我端着。”
鲁淡接手过来:“妈,阮之南晚上过来吃饭。”
鲁妈还挺高兴的:“我给她留桌?我晚上不用你帮忙,你俩干脆在店里把作业写了。”
鲁淡表情有点艰难:“不过她还会带另一个同学过来玩。反正留个四人桌就行了。”
鲁妈:“是那个黑不溜秋的?”
鲁淡:“不是不是,是另一个,白的跟漂白剂洗过似的那个。”
鲁淡端着铁盘往后厨冰箱走,越想越觉得不安,干脆拿手机给付锴发了条语音:“靠!兄弟救我,我也不知道阮老板怎么连周末都跟傅从夜厮混到一块儿去了,她竟然要带傅从夜来撸串,你救场行不行,我没法……我靠我真没法一个人面对傅从夜。”
他不安心,又哀嚎了几条语音过去:“大哥,求你了。你今天来吃,我包串包酒,你想吃多少都行!”
鲁淡在店里帮着点单忙了一会儿,天暗下去的时候,店外的塑料棚里也坐的七七八八了,他叼了根烟出去帮他爸烤串的时候,就看到一辆出租车停在店门口。阮之南背着胡萝卜书包跳下车,牵着一个大眼睛小姑娘,傅从夜拎着几个购物纸袋,慢吞吞从车上下来了。
阮之南还在说:“这家店离你家还挺近的吧。不过也不只是有烤串了,就那种大排档。”
傅从夜看见了鲁淡,鲁淡僵硬的笑着算是打了个招呼。
看见那大眼睛小女孩,鲁淡赶紧掐了烟,他知道阮之南是独生子女,就问傅从夜:“你妹?”
这话听起来怎么都像骂人,鲁淡又改了个说法:“令、令妹?”
傅从夜表情也有点微妙,他拍了拍左麦的脑袋,说:“叫哥哥。”
左麦叼着从阮之南那儿拿来的棒棒糖,就含着糖很含混的“咯咯”了两声,摇着傅从夜的手:“肉!吃肉。”
鲁淡跟阮之南说:“我妈留桌了,还说让你过来一起写作业呢。”
阮之南轻车熟路的往店里走:“做梦,最后都是我帮你抄。之前你被罚了五十遍烛之武退秦师,三十遍都是我给你写的。”
他们四个坐了个大桌,左麦没怎么来过这种地方,她又好奇又兴奋,爬上凳子。阮之南都不用拿菜单,问傅从夜:“你能吃辣么?”
傅从夜摇头:“我不吃辣。左麦也不吃辣。”
阮之南:“行吧,那能点的菜也不太多,鲁淡,跟你妈说一声呗,一会儿点的菜都别做辣了。”
鲁淡起身,拽了阮之南一下:“你直接来后厨看看,想吃啥你就点了。别光坐着就让我跑腿。”
俩人往后厨走,没走几步,鲁淡就跟她凑着脑袋,压低声音急道:“阮老板我真服了,你俩是有心电感应么?上次冰老师店里他也在,今天你周末出去玩怎么他也在!你还领他过来吃!”
阮之南没觉得有什么:“就是我在外头玩碰见他了啊,然后就一起又去逛了逛。哎对……你觉得他是不是,家里条件一般吧。”
鲁淡偷偷回头看了傅从夜一眼,转头说:“啊,应该是吧。感觉他天天穿鞋穿衣服都挺便宜的,我也不知道哪儿来的传言,还说他是咱们学校贫困生。”
阮之南瞪大眼:“真的假的,他家不还有套房子。哦不过他爸可能要算无业……”而且如果真如刀姐所说,赔偿金高的一套房子根本偿还不起,那傅从夜和他爸可能真的就要无家可归了。
鲁淡耸肩:“不过咱们学校支援的贫困生都不对外公开的,我也不太知道。咋了?”
阮之南走进后厨:“没,我今天买东西付钱,打车付钱,结果他都还给我了。其实都是小钱。我也不知道咋想的,就是想支援支援他。”
鲁淡瞪眼:“你怎么不支援我呢?”
阮之南:“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你妈虽然忙也没少赚,过年的时候你们全家不还去欧洲玩了么?去年不还买了新房子么!”
鲁淡耸了耸肩,拿起后厨记菜的单子开始往上写:“不过我就是真家境贫寒,你要支援我我也会还你钱的。懂吧,自尊心。再说也没那么困难。”
阮之南有点理解又有点不太理解:“我也不会支援你丫,你太他妈爱嘚瑟了。但不一样,懂吧。”
鲁淡:“不懂。我懂个屁。你跟他熟么?你想支援他!”
阮之南手扶着后厨放干货的架子磨叽半天,鲁淡拽了她:“上头都是油,别又蹭的一身脏。好好说话,你又拧什么啊。”
阮之南在掌勺和配菜的刀光剑影火光冲天里,小声道:“他家里要背债了,债主是我们家公司。但你也知道,我爸还有刀姐那做生意的,都有他们的道理,我也不可能插手。但我也挺有钱的。”
鲁淡斜眼:“你能多有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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