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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铮——」一声瑶琴七弦裂绝,酒杯也从吴少阳手中落到了地上。
他千算万算,居然还是人算不如天算,在他即将可全身而退,重返淮西老本营再谋大事之际,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果然听从了旗下谋士的谗言,在此时举旗造反,硬生生将他毕生的心血全部窃取,并明摆着逼老父上绝路。
战令突来,不明所以的大臣们张惶无措,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相信这是真的。自先皇太祖安史之乱后,他们平静的生活再一次被番镇割据打破。
只有对此早有防备的皇帝不怒反笑:「吴卿家果然是虎父无犬子!」
原来他一直担心,此番不得不放虎归山后,依吴少阳的老谋深算与用兵之精,日后待他时机成熟时,战祸必不可免。现在看来,上天有意助他李氏皇族,能有名正言顺的借口除了吴少阳,他那个好大喜功,急躁冒近的儿子倒是不足以为虑。日后可以此为鉴大肆削减各番镇节度使坐拥的兵权,多少年来从祖宗遗下的心腹大患可在自己这一代除去,李沌看着面色如土的吴少阳,一声大喝:
「来呀,给我拿下!」
「住手,你们谁敢动他我就杀了他!」对这一下变生不测反应最快的竟是那个一直娇怯怯的美人吴湄兰,此时她已制住了一直站在她身边的九王爷李槿,一手横梗在他的脖子上,十指尖尖,殷红的指甲尖泛起的是幽兰色的光泽,想是上面淬了剧毒。
「兰儿,把他推到前面……」马上反应过来后,吴少阳极快地闪入李槿身后,与吴湄兰一起,且战且退,想凭借着这根救命稻草,赌上最后一把,能逃出这大宫城后,回去收拾旧将士仍是海阔天空。
「小心!别伤着了槿儿!」被御前侍卫层层保护的太后心痛着落入敌手的小儿子,殿上众将士虽然人多势众,但见他们有人质在手,忌鼠投器下也不敢太过逼近,只能慢慢包抄。
「再过来我杀了他!」吴湄兰手一扬,一道乌光过后,一名试图靠近他们的将士痛呼着掩面倒下,她的暗器倒是不弱。
而她旁边的吴少阳哪里还有一点慵碌无为的样子,眼中精光四射,出手间石裂碑开,竟是一个深藏不露的武功高手,难怪他们敢托大,只为了不令李沌起疑,不带兵卒而来。
「兰儿,向西突围!」吴少阳果然不愧是用兵行家,面对着重重武士的包围,他不急着先向东面的禁城出口处靠近,反而选择了环卫最弱的西门寝宫做突破口。
「湄兰……」被人当成肉盾挟持在手上的李槿挣扎着,尤有点不敢相信这前一刻还与自己笑语偃偃的美人竟是如此心如蛇蝎,大惊之下他在来时才刚刚被独孤钰散到四肢百骸的真气突然全数倒流,气血逆转下只是手足冰冷,不多时那种要命的麻痹感已漫延全身,只苦于口不能言。
「槿的情形好象有点不对……」一直关注事态发展的皇帝最先发现了李槿的异状,眼见他渐渐面红如血,且明显出气多入气少,看起来极有可能中了那妖女的暗算,命不久矣,就算他们对敌一再忍让,能抢回来的多半也只是一具尸体,于是大为犹豫要不要就这样放下他的死活不管,先以大局为重。
「槿!」在这危急时刻,西面的宦臣中飞出一个身影,飞扑向生死未卜的李槿,去势迅捷如电,硬生生插入被重重包围的两人间,一手便去夺被人挟于手上的李槿。
「撤手!」吴少阳本应先回护吴湄兰,但见此人把老大的背心要害全卖给了自己,中途掌势一变,直击其项背,吴湄兰也配合密切,自掌底翻出一把薄如蝉翼的小匕首,直向他眼中刺去。
众人齐声惊呼,想着不知是哪个不要命的家伙,非但救不了人,还会把自己的小命也送上。
岂知那人却仿佛早料到他们会有此一招似的,已抢先把内力运于背上,咬牙生生承下吴少阳石裂碑开的一掌,头一偏避过吴湄兰自掌心翻出的匕首,身形连闪间已将人抱出那小包围圈外——这一下奇变骤生不过一眨眼间的事,看起来虽然轻松,却是冒着把自己的死活全然不顾的危险,终于顺利地将李槿自他们手上救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把这两个逆贼给我拿下!」
面对着数以千计的禁宫侍卫,手中再无人质为凭,吴少阳与吴湄兰对望了一眼,知道大势已去,吴少阳长啸声中扑向重重侍卫保护的皇帝,吴湄兰却长叹一声,放下了手中兵器束手就擒。
优胜立见分晓,回复了安静的大殿上多了一具被射穿成刺猬尸体,和一个妖娆尽失的美人。
后李沌就此乘胜前进,以名将李晟之子太子詹事李愬为西路唐军统帅,终于于元和十二年雪夜突袭蔡州,生擒吴元济,淮西叛乱平息。自此后,各藩镇恐惧不安。横海节度使程权奏请入朝为官,朝廷收复沧、景二州。幽州镇刘总上表请归顺。成德镇亦上表求自新,献德、棣二州,并请朝廷任命其余诸州录事以下官吏。王承宗病死后,其弟王承元上表归降。朝廷又挟平定淮西之声威,讨平淄青李师道,收复淄、青等十二州。藩镇割据的局面因之暂告结束,唐朝又恢复了统一,实现了晚唐「中兴」的局面。这是后话,按下不提。
「槿儿,你怎么样了?」重新恢复镇定的太后最先想起她今天多灾多难的小儿子。
「母后,我还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独孤钰冒死上前救了下来,重新把他逆转的真气送回经脉后,李槿自觉身体舒泰了不少。
「真是的,幸好还没真的把这妖女指婚给你!」太后言犹未了,只听得一声娇滴滴的悲呼:「王爷救我!」
回头看去,却是已成为阶下囚的吴湄兰跪倒尘埃,但也不知她使了什么媚术,狼狈的神情中只觉楚楚可怜,风姿尤胜从前,招得本来是上去缚她的武士心生怜悯,不忍伤她。觑得这个空隙,她自然向原本就拜倒在自己裙下,目前是最强有力的靠山哭求帮助了。
「王爷,您本来答应娶我,现在奴家自知侍罪之身,不敢求王爷以正室之礼相侍,您若是还念得与奴家的一分情意在,奴家做牛做马侍候您!」她玫瑰凝露的绝世姿容实在好看,在场众人都不忍心阻止她说下去,清脆的声音在大殿上回荡着,不胜幽怨,我见犹怜。
李槿抓了抓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虽然有些心软,但还是看向了皇兄,想说还是听皇兄的发落,但还没说话,就已经觉得背后有一股飕然的冷风凛冽而起,这才想起独孤钰一直在他身后,自是把太后指婚、他亦允婚之事听了个清清楚楚,自己欺瞒他至此时,所有事情就在他面前揭开了蛊底,不由得的大叫不妙。
「她们说的……都是真的?」果然,冷冷的声音在背后响起,虽然不大,但是每一个字都清晰入耳。
「那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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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诉我实话!」
不用回头看也知道那个人的脾气已经处在爆发的边缘,李槿头上的冷汗快汇成小溪。
「我只是……只是……」
「只是因为见她漂亮,就答应娶她了是不是?」独孤钰淡淡的口气,把他的心思摸了个正着。
「那个……我……你……她……」李槿语无伦次,听得后面半天没有声响,偷偷侧转了脸回头看时,却被骇得不轻。
「你,你的脸!」
独孤钰左颊上有一道伤口,此刻正鲜血直流。却是他刚刚闯入救他时,被吴湄兰用匕首划下的那一刀。因为那匕首极薄,他又一心忙着救人,这时皮肉才绽开来,一道深深的伤痕由眼睑而下,经由颧骨直划到唇边,深处几可见骨,血肉模糊的样子甚为可怖。
「我的脸?」听到他这上达天听的惨呼,独孤钰怔了一怔,抬头看向不远处将士手中持着的银盾,那闪亮的银面上清晰地映出他此时的面容,自然也看到了那一道几乎把他秀美面容破坏殆尽的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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