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泠的月,即使没有阳光炽热,也可以在夜深人静之时,照彻万川。
第二天早上,洗漱完毕。想到晚上要和姥爷一起去米屯给刘家出马,我想到了另一个会兴奋无比的人——我的发小碧涯。她是一个活泼机灵的姑娘,小我两岁。她家是在村子里开小卖部的,她有时也会去桦皮厂镇上做点服装生意。
她的名字碧涯,其实是一句满语,意思是月亮。碧涯的父母都是满族人,也因此给她起了个满语名字。说起来,我也是满族人,我并没有随父姓,而是随了母亲姓了关。我母亲一脉是满族,原来姓瓜尔佳,后来简化成了关姓。现在的东北农村经常有满族聚落,我们村虽不算正经的满族自治村,但是也有不少满族人,这在东北并不少见。
这个时候,碧涯应该在小卖部帮忙装货。我便前往小卖部走去。
正在我高高兴兴往小卖部走的时候,突然听到一个尖细地声音从我背后响起:
“哎呦呵,这不是我们的高材生嘛!”
我转头一看,原来是我们村的胡瘸子。在我们村里,他约等于流浪汉。听他这尖细的声音,语气又有点阴阳怪气,我真有点火不打一处来。
哎,毕竟晚上还有大事要干,跟他对着来也没有什么好处。我捏了捏脸,做出一个职业微笑,转头应付了一句“胡叔好”。
“失敬失敬!”只见胡瘸子抬起手,像旧社会的人一样,对着我拱了拱手。然后他便拖着他那条瘸腿,放肆地笑了几声,离开了。
真是个怪人。我暗自腹诽。
不久,就到了村子西北角的小卖部。远远地我就看见了碧涯,她梳着两条麻花辫,正在从货车上卸东西。她背着我,丝毫没有察觉到我。
我轻轻拽了一下她的辫子,她一转头看见了我,她还像以前一样,亚麻色的头发和亚麻色的眼睛,圆圆的脸上带着一点点雀斑。
“关奇哥!!”她大叫了出来,看见我她是激动无比,嘴都要咧到了耳朵。
“真的好久不见啊,碧涯!”我也很激动。
我帮她搬完了东西,又和她爸妈打了声招呼,便和她往碧流河的方向走去。碧涯还和以前一样,是个充满灵气的姑娘。她聪明又机灵,你永远猜不到她下一句会说出什么。寒暄了几句,讲了讲这些年的经历,我开始切入正题:
“所以,姥爷让我去试试水。今天晚上米屯的刘家要出马,姥爷说他唱前半场,我唱后半场。来不来看?”
“哎呀妈呀,关奇哥你唱,还是你的第一场,哪有不来的道理!我今天晚上本来还有点活没干完,这么着,不干了!去看你和姥爷!”碧涯也兴奋得不得了。我知道她也是个爱热闹的,而又有这种神神鬼鬼的热闹,她必然会来看的。
“这么大个事,咱们也把王德发叫过来吧!”碧涯提议,“他如今在铁匠铺做学徒,咱们去找他吧!”
王德发也是我和碧涯的发小,跟我同岁。为人耿直爽朗。我们去铁匠铺找了他,他正好休息,在门口拿着个木棍在逗毛毛虫玩。
“好久不见啊,胖子!”我招呼他。
“碧涯,还有关奇!看到你小子新鲜啊!”他放下木棍跑过来,还给我了个大大的拥抱。
“行了行了,恶心不啊你!”我笑骂他。
“我要是亲你,才叫恶心呢!”他满脸笑容,脸上都堆起了褶子。
给王德发讲完了事情的原委后,他先是惊讶,然后也很兴奋。
“我来!不过你小子可别得意,我只是来捧姥爷的场的,跟你可没关系喔!”
“呸!姥爷那么大的腕都不屑让你捧场!”碧涯笑着骂他。
真怀念啊,这一瞬间好像又回到了十年前,只不过我们仨都长得更高了,也比以前成熟了些。
我们又闹了一阵,就各自回家了。我也要好好再休息一下,毕竟,出马可是个力气活。唱一晚上都是常有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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