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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在他偷抄叶斯廷的作业时,叶斯廷也在默默把他当做课题。尼禄兀自把脑袋转回去,然后不自觉勾起唇。
“……然后你应该要、嗯、更加、充分地向我展示真实的自己,因为哲学家卢卡、呼、卢卡他说……”
偷学对方的事情既然已经败露,共同探讨也就成了常态。
尼禄雪白的手臂抱着叶斯廷脖子,气喘吁吁的,还在认真背摘录里的内容。
“‘当展示真实的自我,获得的是治愈而非伤害,爱就成了永恒的避难所’……哈唔、我还没说完……有点深——”
尼禄一口咬在叶斯廷肩膀上。
他感到很困惑。既然自己还能在这时候背课文,就说明这次结合,并不是在无理智的易感状态下进行的。
但既然没有A息素的影响,怎么他们还是会自然而然进展到这步呢?
叶斯廷抱着他汗淋淋的腰,在关键时刻及时抽身,然后喘着仰头吻他。
他的眼镜不知被尼禄丢到哪去了,但谁也想不起来要去找,只是很依恋地耳鬓厮磨着接吻。
随后,叶斯廷圈着尼禄慢慢侧躺下来,被子拉过头顶,两人便像小时候尼禄钻被窝一样,脑袋碰着脑袋,长时间地说一些悄悄话。
“你希望成为我的避难所吗?尼禄。如果你知道我曾经用可笑的方式争取过无望的爱,你依然会认为我是有资格引导你的模范配偶吗?”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理所应当可以被自己的伴侣依赖。如果你愿意告诉我那段过往,我承诺一定会好好聆听的。”
“那么,作为交换,我也想要知道尼禄最真实的部分。”
叶斯廷摸索着勾住尼禄的指尖,放在唇边轻吻着,“是那些你唯独不会展露给帝国的东西……我想要成为它们的聆听者。”
在黑暗和温暖的包裹中,两人的吐息彼此缠绵相接。
虽然看不见对方的脸,但蔷薇怀表的表链,从叶斯廷的颈部凌乱缠绕到尼禄的指尖,将他们牢牢栓在一起。
“我答应你。”最后尼禄说,“你先告诉我,我再告诉你。”
“遇到你以前,我诞生在一个无人期待我降生的家庭。”
叶斯廷说,“我的生母期望我死于气密门故障、核心炉焚烧这样的意外,而我所谓的科学天赋最初只是为了求生。即便如此,我依然渴求着她的爱……”
他描述那场灵魂里的暴雨,描述那个孩子从地上捡起小丑头套,以一种可笑又可悲的姿态寻求爱的模样。他甚至还记得那个头套的外观:应该是黄绿相间的,只是被雨水和污泥变成了灰扑扑的样子。
他讲述他的一次又一次追逐,一次又一次落败。但他讲话的腔调,却一直都是笑眯眯的,像在饶有兴趣地讲一个不相干的小故事。
“……而你的母亲,”尼禄说,“我的意思,亲生母亲……”
“她死了。应该是在我扮演埃利诺的第三个春天——没有人通知我,因此也没人为她举办葬礼。她只是很随意地死去了,如同从来没有在这个世界存在过。但说实在的,我当时也好像没有多么在意她……噢,尼禄。”
他能感觉身前的床垫在微微下陷。
一双柔软的手掌,在黑暗里摸了摸他的脸,然后一具散发蔷薇香气的身躯贴紧了他。
他的后背被手臂无声环住。
尼禄说:“骗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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