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夕瑶默然不语,但至少没有再反对。
雪,时落时停,马车却始终迎风疾驰。
车马转入了一条山脚下的小道,走到一座小桥前,就通不过去了。
小桥下的流水,已经结了冰,桥上一片平整,没有人的足迹,远远可望见傲雪的梅花。
梅花丛中,点缀着几间小小的茅屋,几幅木质的栅栏,这些景物搭配起来,更显得风姿卓约,宛若图画。
李寻欢跃下了马车,正要去扶李夕瑶,阿飞却抢先向她伸出了手去。
李寻欢不禁有些尴尬,阿飞并不知道,李夕瑶极其厌恶与他人的碰触,他的帮助毫无疑问地会被李夕瑶拒绝。他咳嗽了一声,正准备上前圆场。
李夕瑶怔住,忽然笑了一笑,握住了阿飞的手,轻巧地跃下车来。
这个少年的感觉,她并不讨厌。
虽然他的手很冷,却很坚定。
很熟悉的触感,便如同前世的那个人一样。
因此,她很容易地便接纳了这双手。
作者有话要说:继续修改ing‘‘‘‘
梅庄·恶斗
梅林中隐隐有人声传来……在这静谧的梅花丛中夹杂着喧嚣的人声,显得那样地不协调,但却又为这小小的庄子平添了几分生气。
梅林中立着一名身着长衫,头戴高冠的老人,正在指挥着两个童子清理树上的冰雪。
李寻欢走上前去,笑道:“梅大先生。”
梅大先生回头看见了他们,瞪大了眼睛,就好像看到了鬼似的,立刻大惊失色,撩起了衣襟,匆匆向内堂奔去,口中还大呼着道:“那个魔女又来了!赶紧将我的宝贝都藏好!”
李夕瑶叹了口气,道:“梅大先生,我当年只是污损了你的‘溪山行旅图’而已……”
梅大先生嘴唇颤抖着,道:“‘只是’,‘而已’?那是范宽的真迹!你可知道我足足有三个月都睡不着觉?”
李夕瑶淡淡一笑,她当年重病难愈,心情浮躁,行事未免失之分寸,却未料此事竟一直被梅大先生记恨到了今天……从怀中取出一个画卷,奇Qīsuu。сom递向梅大先生,梅大先生却如遭针刺一般猛地缩回了手,道:“这是什么鬼东西?”
李夕瑶淡淡道:“天下再没有第二张‘溪山行旅图’……这清明上河图,便作为赔偿如何?”
梅大先生眼睛一亮,一把将她手中的画卷抢过,抖开一看,大笑道:“好好好,骑鹤;快去将那两坛已藏了二十年的竹叶青取出,请李姑娘和李探花品尝品尝。”
他含笑揖客,又道:“好花赠佳人,好酒待名士,在下这两坛酒窖藏二十年,为的就是要留着款待几位这样的好朋友。”
他拿了“清明上河图”,转眼之间便连称呼也改了。李夕瑶忍不住笑了,这梅大先生虽然又孤僻,又小气,但率性天真,至少不是个伪君子。
她很喜欢这样的人,与这种人在一起,似乎连呼吸都轻松了许多。
草堂中自然精雅,窖藏二十年的竹叶青也极香洌,李寻欢却不敢多喝,因为他看见李夕瑶又扳起了脸。
阿飞仰起头,将一杯酒倒进喉中,道:“好酒。”
梅大先生傲然道:“我的酒,自然是好酒。”
屋外忽然有人桀桀笑道:“酒虽然是好酒,可惜你的人却是个傻瓜。”
梅大先生勃然大怒,大喝一声扑了出去,转眼间二人便扭打成了一团。现在任谁看了,也决认不出他竟是江湖上享誉盛名的耄宿。
李寻欢笑道:“梅二先生既然来了,不如来喝杯这好酒。”
梅大先生冷冷道:“我的酒不是给他喝的。”
他的衣服已经被扯破了,脸上还有一大块瘀青。
他对面的那人,穿着件已洗得发白的蓝袍,袖子上胸口上,却又沾满了油腻,一双手的指甲里也全是泥污,虽然戴着顶文土方巾,但头发却乱草般露在外面,一张脸又黄又瘦,看来就像是个穷酸秀才。若是不认识他的人,谁能想得到他竟是江湖上享誉盛名的神医梅二?
梅二先生板着脸,道:“我不稀罕你的酒。”
两人一句话同时说了出来,同时怔住,又同时开始大笑。
若是别人看见这样的情景,一定会以为这是两个疯子。但旁边的三人却只是含笑看着他们,仿佛觉得很有趣。
李夕瑶突然开始咳嗽,不停的咳嗽使得她苍白的脸上,泛起一抹病态的嫣红。她紧紧攥住了胸口,额上隐隐泛出了冷汗,身形也开始摇摇欲坠。
李寻欢从来未曾看见过她这样痛苦的模样,平静无波的眼中终于闪过了一丝恐惧!阿飞也似乎失去了平时的镇静,眼眸骤然收缩了一下。只因他们都知道,这孱弱的少女,可能下一刻就会死在他们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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