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对某些人“一言不合就弄坏自己寝殿的门”产生了某些后怕的阴影,生怕这人一个不高兴拆了自己的皇宫。
自然,这其中最大的缘由,还是因他让他在大臣们面前出了丑。
故而,绑着合适。
营帐内,收到呈上的金牌,小皇帝还新奇地翻看了几眼。
而此刻帐内正跪着一名身着戎装的中年男子。
此人是楚国镇国之将,尤暨。
尤暨饱经战场厮杀,满面沟壑沧色,却仍是壮气雄风之态,任谁瞧了也要忌惮三分。
忠贞职守是臣子的本分,然而过于刻板的将领未必是件好事。
楚怀瑜呷了一口茶,阔腿坐在案前,瞥了一眼身前的人:“年欢狩猎罢了,将军不必穿得如此正式。”
尤暨双手抱拳,低着头,不肯应声。
他从一早来,便如此跪着,什么话也不说。
楚怀瑜放下茶盏问他:“将军是为少将军丢失朕的一万精兵‘请罪’,还是为你尤家独子丢失仙草一事同朕‘讨恕’?”
丢了仙草失了精兵一事,尤暨不全然知晓,此刻从小皇帝口中听得,不由得身形一震,陷入纳罕。
楚怀瑜淡哼一声:“若是请罪,你尤家上百条命也不抵这一万精兵,若是求恕,朕便杀不得这异国之子,将军明白吗?”
杀了围堵楚军的罪魁祸首,仙草不得,第一个讨罪的非尤温纶莫属,这个道理尤暨不是不懂。
那端王在小皇帝心里的分量,尤暨更是心知肚明。
小皇帝步步为营,从夺得政权起乃至掌握了朝中一半大权之后,从不曾给过尤家脸色,此次倒是头一回,看来是下定决心要逆众臣之言,将那异国之臣留在身旁。
尤暨撇下心中那些不忍,为国之计,决定大义灭亲:“尤家的命,老臣固然珍惜,然若涉及陛下乃至楚国百姓安慰,老臣便是死,也要陛下诛杀此人。”
小皇帝闻言面色沉下来,他自然爱惜如此忠心耿耿的老臣,可他羽翼将丰,如何再受得旁人左右:“朕要你活着,你便也没有理由让朕杀了他。”
尤暨声腔洪厚,再次试图纳言:“陛下——”
“朕不喜欢被人逼迫,”楚怀瑜断去他的话,起身走至他面前,矮身半蹲而下,低声而语,“——将军知道的。”
尤暨抬头直视龙颜,只见小皇帝眉目不展,看他的眼神里还有些许哀请,就如十三年前他初登王位之时,无权无势,哭着哀求他在太后面前求情,要见病中的端王一面……
陛下要他活,亦要保全那贼子的命,陛下在恳求他。
尤暨卸了口中之言,终是垂眸应声:“臣——领命。”
忠国爱民的老将似是一瞬之间沧桑了许多。
袁沃瑾看着走出营帐的尤暨,不禁心中一动,想起未曾谋面的父亲,据母亲所言,父亲生前也该是这般样貌和气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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