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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衿,吃糖。”
付子衿低着头,小小的糖果躺在手心,手被夹杂着小雨的风吹凉了,心却变得滚烫。
她只是昨天顺口提了一嘴。
……
家门口铺着十米长的红毯,一路延伸到门槛处,因为下雨的缘故,鲜艳的红色染上了泥泞,几处斑驳,和她的思绪一样,混乱不堪。金欢喜晃了晃脑袋,突然想起,早上有段时间没有下雨。
难怪这红毯摆上了。
到了读书最关键的时候,金大富不得不迷信起来,管它什么神什么佛,只要灵验就行。想着金欢喜走过红毯,就能一路鸿运,就特意说了这个。金欢喜虽然反驳过,却抵不过老父亲的拳拳爱女之心,只能默默接受,答应不下雨就走。
金大富走在红毯边上,先一步进了门。
金欢喜跟着他,一路走,停留在门口,脚前方十几厘米的地方就是门槛,她没跨过去,只是站着。
憋了一路,有些话不得不讲了。
陈宝珠坐在屋里,心有灵犀地望过来,福至心灵,想起了她们的约定。
“我以后不想结婚。”
原本喜上眉梢的金大富正要拉住陈宝珠的手,还没说话,就被金欢喜一句话打断。
“大喜,你说啥?”金大富掏了掏耳朵,迅速回过头,怀疑是自己幻听了。
“我以后不想结婚。”她站在门边,扶着门框的手用了些力,重复了一遍。
“你是不是在和爸爸妈妈开玩笑?”金大富瞧了眼平静的陈宝珠,跺了跺脚,激动到来回在屋内踱步。
“爸爸……”
“大喜!”金大富提高声音,呵斥一声,打断了她,连着后退了好几步,跌坐在大厅的木椅子上,“爸爸想静静。”他双目发直,视线掠过金欢喜,落在陈宝珠身上。
他的手还搭在她的手上,微微颤抖着。
家再大,做主的人不会变。
陈宝珠拍了拍他的手,看向门口傻呆呆站着的女儿,别过脸:“大喜,晚上再说。”
金欢喜消失在门边,无声无息。
陈宝珠心里清楚,她应该是红着眼眶离开的。虽然心疼女儿,但她并不赞同女儿在今天坦白一切。
今天是金欢喜的最后一场考试,金大富原来准备向金欢喜坦白自己这些年和她妈一块积累下来不少财富。为了这件事,金大富一大早就穿上了新衣,昨晚还特意和她一块跑去和悦看了新房子,把门禁卡、合同装在一块,揣在了兜里。
这个时机并不凑巧,甚至可以说十分糟糕。
在金大富眼中,金欢喜还是那个在大山上抱着他腿的小孩。
陈宝珠看向金大富,金大富从怀里怒气冲冲地掏出合同,丢在桌上,有些喘不上气。惊喜变惊吓,只需要女儿一张嘴。这下好了,以后他老死了,还要变成鬼看着女儿孤身一人守着家产被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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