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还是不想和我说,你都在梦境中看到了什么吗?”
&esp;&esp;她睁开眼。
&esp;&esp;时间往前推进,天色早就转黑,初春的冬夜寒冷而又漫长,像是没个尽头,这点倒是和上辈子有些相似。
&esp;&esp;这越发衬托得这辈子像是一场美好的梦境,所以她怎么去开口呢?
&esp;&esp;“让我想想吧,有些事情我自己还没弄得明白。”她仰着头,去问,“你说,我们会一直好好在一起么?”
&esp;&esp;一直一直在一起,不用再因为各种各样的事情分开。
&esp;&esp;黑夜中,男人亲了过来,抵着她的额头,笃定道:“这是自然的。”
&esp;&esp;——
&esp;&esp;梁知舟将厉王击退之后,谢格义便来这里接管了军队。原本他从谢家的人来这里时,就应该要启程回京,但是因为虞念清一直没醒,他回京城的事便搁置下来。
&esp;&esp;现在虞念清身体恢复了些,便将回京的事提上日程,提前同谢格义告别也将后续的事交代一番。
&esp;&esp;这原本和她没什么关系,但是梁知舟在要出门时,将她也带着一同前去军营。
&esp;&esp;“谢格义的妹妹也过来了,之前你不是说谢永宁人很好,这次过去还能看见她。”
&esp;&esp;虞念清和谢永宁交集很少,但对她印象很深。
&esp;&esp;虽然时下对女子的约束要比前朝开放很多,边关就不必说了,就是在文风甚行的江南一带,也有女子入学堂读书又或者是出来做些生意,这些都并不稀奇。但在女子爱好并擅长习武的并不多。
&esp;&esp;尤其是在京城,各家顾忌着所谓的身份和面子,对女子的一言一行都有标准,稍微出格些的都会被视为离经叛道,视为不齿。甚至她的娘亲仅仅是因为出身商贾,便被人在私下里说是满身铜臭味,还受了不少虞老夫人的窝囊气。
&esp;&esp;但是谢永宁却不一样,恣意张扬,顶着旁人有些异样的目光也敢直接穿着男装跟着去狩猎。而她也没有旁的想法,只是一个简单而纯粹的小姑娘,坚持着自己的喜欢。
&esp;&esp;听说她也过来了,虞念清便跟着一起去了军营。
&esp;&esp;他们先去见了谢格义,梁知舟先是同他交接了一下手上的粮草调度,便说了自己不日要回京。
&esp;&esp;仗是梁知舟打的,几乎将厉王的军队击溃,剩下的多是老弱病残和临时被抓的壮丁,实在成不了什么气候,平定是早晚的事。他这时候过来接手,就直接分走了梁知舟大半的功劳。
&esp;&esp;这是当今圣上最希望看到的局面,因为谢家时代驻守边关,同多年前的徐家一般,是皇上抵御边境来犯时手上最锋利的刀刃。谢格义是下一代谢家的领头人,再多的功劳也是对谢家表示的一种信任与奖赏。但是梁知舟不一样,梁知舟出身镇国公府,在京城多年有自己的经营,本就是极为耀眼的存在。
&esp;&esp;再耀眼些,那就是功高震主,当今皇上自然忌惮这一点。
&esp;&esp;只是七皇子才借着他们的势登上天子堂,这才多久的时间就玩弄起帝王的平衡之术?那么其他人呢,谢格义难免有些兔死狐悲之感。
&esp;&esp;他不是喜欢抢人功劳的,不管中间有什么缘由,总是欠了梁知舟一份人情。
&esp;&esp;两个人都是聪明人,相互对视一眼,都明白对方的意思。
&esp;&esp;谢格义端起旁边的青瓷茶盏,朝着梁知舟示意,“你回京那天我未必赶得上送你,便提前祝你一路顺遂。日后若是有事,让人写信给我就是。”
&esp;&esp;“我也不会同你客气。”他伸手拎着茶盏,同谢格义碰了碰,再多的话就不用多说了。
&esp;&esp;倒是在送他们出去的时候,谢格义托付给梁知舟另一件事。若是日后遇上了十皇子,他能够帮上一把就帮上一把。
&esp;&esp;梁知舟很快答应下来,倒是虞念清自己觉得有些吃惊。
&esp;&esp;她醒过来之后也听梁知舟说了一些京城现在的局面,知道当初五皇子和七皇子争斗落了下乘,以谋逆的罪名当场诛杀,而作为五皇子胞弟的十皇子则下落不明,应当是逃了出去。
&esp;&esp;先帝在厉王身上吃了亏,现在的皇帝自然不肯再犯同样的错误,暗中派人找寻十皇子的下落。
&esp;&esp;那谢家是怎么和十皇子扯上关系,又敢冒着这个风险向梁知舟开口承了这份情的。
&esp;&esp;她倒是没有立即开口,等出了营帐往谢永宁新带的娘子军训练的场地走时,问了一下梁知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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