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阁的门被人从内打开,门外宫人都敛容正色。羽衣见奉烬兰神色平静地从内出来,连忙迎上去道:“奴送您回去。”
女子笑笑,拒绝道:“不必了,我自己回去便是。”
“天黑了,好歹让人照个亮。”羽衣一边随着她往外走,一边示意宫人在前引路。
奉烬兰见她执意如此,倒也没再拒绝。
不过她也就送到了福庆宫宫门口,剩下的路她让俩个宫女跟着去了。
回到暖阁,柳叶和柳条正在安顿宫人去重热桌上的菜肴。羽衣见状又道:“娘娘,要不要让人新做两道?这鱼冷了味道就容易不好。”
“不必,就这样罢。”桑桑不是喜好豪奢的性子,对于饭食也没那么讲究。
“娘娘,要不奴让人去做一壶桂花羹吧,您先垫垫。”羽衣看那一道道的菜都没怎么动,觉着她肯定是饿的。
“也好。”桑桑觉得是该喝点热的暖一暖。
虽然和奉烬兰坐了一个多时辰,可她却结结实实地体会到了一拳打在棉花上的感觉,不过小辈的事儿,她到底不该插手太多,纵然自己憋屈却也只能点到即止。
不过儿子不方便不愿意的说的事情,她已经撕开平静的表面都点过了一遍,至于将来如何,只能是拭目以待。
然而第二天,奉烬兰就消失了。
或者说不是消失,只是离开了。
司羡只在梦天阁找到了一张印着银蝶的字条,上面短短地写了四字——“安好,勿念”。
他知道母妃昨夜找了奉烬兰聊天,于是疯了一样的闯进了福庆宫。
不过兽炉中袅袅升起的白烟与白烟后那双与自己相似的眼眸让他很快就平静下来。
他努力用一种平静的声音道:“母妃,烬兰走了。”
他看到上首的母亲先是流露了一丝惊讶,随即却点点头道:“也好。”
司羡一步步走上前:“母妃,‘也好’是什么意思?是您跟她说了什么吗?”
“是啊,朕是跟她说了些你不方便说的话,不过朕没有赶她,她走了,只是她选择走了。”
司羡在她跟前站定:“娘说了什么,能不能跟我也说说?”
羽衣看他神色不对,连忙挡在他们母子之间:“君上先坐,喝口水歇一歇。”
“羽衣,去泡壶桂花茶吧。”桑桑语气平静,但了解她的人都知道她现在是极怒的状态。
羽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冲柳叶使了个眼色,自己去泡茶了。
司羡不肯坐,只是固执地看向母亲。
桑桑哼笑一声,然后开口道:“朕只是问了她,愿不愿意做你的妃子,或者你的王后。可她没有回答朕,所以朕就给她讲了些道理。”
“什么道理?”
“什么道理?”桑桑轻喃了一声,忽然“啪”地将杯子拂落在地,厉声道,“你说是什么道理?一个君王,跟一个来历不明的女人无媒野合,你说是什么道理!是你的先生、你的父王、是朕,教给你的道理吗?!”
碎瓷擦着司羡的衣摆过去,可他却动都没有动一下,“这些我会解决。”
言下之意是“不需要母亲为我解决”。
“呵,你会解决?”桑桑脸上尽是嘲讽,“现在不用你解决了,她已经替你解决了。”
柳叶她们也是第一次见桑桑发这么大的火,都愣住了,不知道该不该先把地上的碎瓷片都收拾了。
司羡没有说什么,可身体却像被钉在了原地,动都没动一下。
“还有事吗?”桑桑看他这样真是气儿不打一处来,实是摆不出什么和颜悦色的样子。
司羡终于开口了:“娘应该提前跟我说一声的。”
“是啊,朕没说,那如今你要怎样呢?去找她吗?”
说到此处,桑桑的声音再度提高,“你应当知道,你是一个君王,不是小孩子了,不可以想去哪儿就去哪儿?之前你的王兄、你的伙伴、朕都纵着你,你想去瀚海,我们都默许了,可这样的事情只能有一次。你承诺过你父王的,会好好治理这个国家,而天下万民都在等着你给他们带去福祉,所以你不能一而再再而三地为了一己私欲将这一切弃之不顾!”
“我没有弃之不顾,”司羡的声音也大了起来,“我只是不想因为这些而弃她不顾!”
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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