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说那就郭家了!”孙氏一副“拍板了”的态度。
“娘!”孙琳哀哀地叫了一声。
孙氏看她这样也知道她心里想的那个没可能,索性也懒得再问,把门帘子一摔,径直去厨房做饭去了,只留孙琳在原地抹眼泪。
“姐——”孙珏觉得她姐默默流眼泪的样子很可怜,等孙氏一走忙把怀里藏着的糖粒拿出来放在她手心里。
她这样孙琳眼泪却流得更凶了,那是一种无望的无力感,是多少糖块也填补不了的空洞。
她知道郭家不错,家有薄产,儿女俱全;知道那郭汉人高马大,虽然年纪轻轻一手老茧,可手艺也是真的好。她见过他给城中富户打的大立柜,油亮的木料打磨的毛刺都没一根,是真真的用了心。可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样,那个玉立的身影就像在心里生了根——拿不出、抹不掉,只能用眼泪来回应这一切。
孙珏正愁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姐姐呢,却听她爹在前面铺子里中气十足地喊道:“珏儿,给爹拿个瓢来!”孙珏连忙掏出手绢塞给姐姐,自己去院子里找瓢去了。
上门来买水瓢的正是吴婆子,她在厨下做着饭,也不知道是最近天气干燥还是流年不利,舀水的时候就在铁锅上磕了那么一下,整个瓢就裂成了几瓣。想着用勺凑活凑活吧,没想到铁勺的木把儿也坏了。那木把儿能让自家老汉闲时做一个,可瓢却不能临时晾一个出来,幸亏旁边不远就是孙家的杂货铺子,吴婆子便临时上门来买瓢了。
虽然大家平日里都在一条巷子里生活,但在吴家二老刻意的离群索居之下,街坊邻居并不同他们经常来往,孙兴来也是好久没见过这吴婆子上门买东西了,是以见着了还觉得挺稀奇的。至于自己妹子那事儿,他始终觉得是自家媳妇异想天开,成不成的压根就没往心里去。
而吴婆子则是进了门才想起来“旺妻”这事儿跟孙家还脱不了干系,若是现在转身就走也太刻意了些,但脸还是不由自主地拉了下去。因为心气不顺,所以话也变得更短了,只说是要瓢,丝毫不和郭家这掌柜的寒暄。
孙兴来本来就不善于和女人打交道,见吴婆子也不跟他多说话,一时也是讪讪的,幸好孙珏两条小腿倒腾地飞快,拿着一大一小两只瓢风一样的奔进了铺子。
“吴嫂子,您看看,这俩都不错,你要一起买了我给你便宜两个铜板。”孙兴来虽然不擅长和女人说话,但并不妨碍他同人做生意。
“这上面可有个疤。”吴婆子一点不给他面子,指着大的那个侧面道。
“哎呦,你看看这么厚的瓢,有疤不影响的。”
吴婆子把那瓢伸到他面前不停道:“换一个,换一个。”
孙兴来只好让小女儿再去拿两个来,还嘱咐道:“给你吴婶拿两个光光净净的。”
于是孙珏又倒腾着两条腿跑回去了。
虽然吴婆子对这孙家掌柜没什么好说的,但孙兴来趁着这当口仍不忘推销自家的东西,他道:“嫂子家还缺什么,一并买回去呗,若是有什么大件的,正好今日孙晋回来,让他给您搬到家里去。”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吴婆子原本是个不喜与人计较的富家太太,这会脸色也松泛些了,便应付他道:“怪不得你家生意好,一家子的机灵人。”
这话中之意颇有些阴阳怪气,但她表情平和,语气诚恳,听了倒也让人生不起气来。而且孙兴来也会说话,道:“都是孩儿她娘教得好。”
吴婆子瞥他一眼,那意思就是“你可真会说”。
孙兴来“呵呵”一笑,索性将话摊开来道:“我那婆娘也是为了我妹子有个安稳的去处,那事我不能怪她,何况我们也是真心觉得秦斋主是个稳妥人。”他还不知道钱媒婆搞出的“旺妻”之说,是以言语中十分坦然。
吴婆子自然明白女方家让媒婆上门说项就是十分中意诚恳的意思,何况这孙兴来的妹子也不过二十出头,若斋主只是个普通人,这两厢说成了也是一桩佳话。故而她轻哼一声,道了一句“你家那个倒是好眼光”,就将此事揭过去了。
然而却听那孙兴来问道:“你们掌柜按说也不小了,难道当真一辈子不娶?”
吴婆子刚要张口,他又接着道:“嫂子可别说是什么克妻之类的,那些哄孩子的话还能哄住我不成?”
“你问我我却又问谁?”吴婆子听了就又有些没好气,她哪儿知道。
孙兴来见她神情不像作假,也奇道:“你们认识这秦掌柜也不少年了,怎么会不知道?”吴婆子只得含糊其辞:“我和老头子两个做活儿的罢了,怎么会乱问主家这些。”
她见孙兴来还是有几分不信,又道:“不信你自己问问不就得了。”
“哎,秦掌柜看着冷冷淡淡地一个人,我哪儿好开这个口,这不就问问您么?”话里话外似是真想去问上一番似的。
他俩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有人撩了帘子进来,却是孙琳拿了两个光蛋蛋的瓢进来。
“怎么是你?”孙兴来见是自己的大女儿奇怪道,“你妹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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