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柠慌神,几乎下意识地装傻:“哥哥你在说什么,什么违约,我做什么了?”
廖沐没有跟她兜圈子:“柠柠,还记得我们昨天的约定吗?在明年暑假之前,我们只有每天早晚可以见面,中午和下午你都得自己去吃饭。”
庄柠心里“咯噔”一下,暗叫糟糕,但是嘴上却依旧装傻。她怕哥哥生气,更怕哥哥把约定作废,又变回前阵子对她不理不睬的模样。
“哥哥,我是自己吃饭的呀。”
庄柠快速说完这句话,心虚地低下了头。
可惜她的强作镇定根本没有蒙过廖沐,只听他又说:“午饭和晚饭是你让老甄送的吧。”
“老甄……甄……”庄柠结结巴巴地说,“你说的是甄天祁学长吗?”
廖沐很轻地叹了口气:“柠柠,忘记小时候我教你的了吗?只有诚实的小孩才有糖吃。”
庄柠意识到自己的伎俩完全被识破,再做挣扎也是徒劳,不得不承认:“是我让甄学长送的。”
她耷拉着脑袋,抓着廖沐衣角的手不由用力许多,她感觉到自己现在就像是砧板上的鱼肉,被动地等待“审判”。
这种感觉让她很不安,她极力争取:“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是因为中午廖尧哥哥不肯给你带午饭,下午他也有事没有跟我一起吃饭,我怕他忘记给你带晚饭,所以才擅作主张的。”
廖沐将自行车拐上人行道,停下车子。
虽然不知道他为什么要停车,但是庄柠还是配合的从车上跳了下来。
路灯昏黄,将廖沐的影子拉得很长。庄柠站在他身前,整个人完全被他的身影所覆盖。
因为逆着光,她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能依稀看到他有些模糊的轮廓。
她忽然想到之前做过的廖沐离家出走的梦,梦里好像也有一副这样的场景。
她不记得梦里的廖沐说了什么,但是她清楚的记得那个梦的结局她再也找不到廖沐了,他像云朵一般,连一丝存在过的证据都没有留下。
只一瞬,庄柠后背猛然窜起鸡皮疙瘩。她有些慌,赶忙上前两步紧紧抓住廖沐的手,低头认错:“哥哥对不起,我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
她的语速又快又急,声音里带了一丝哭腔,像极了急于寻求主人原谅的小猫咪。
廖沐的视线垂落在她与他交叠的手上,眼底流露出片刻的迷茫。
良久,他的眸色终于重归平常,他从她手中将手抽出,淡声问:“为什么哭?”
庄柠摇头,不愿把梦境说出来,只是一个劲地说:“哥哥我错了,对不起,我以后都乖乖听话。”
因为他后退的动作,庄柠又追了上去,于是她正好站在路灯下,灯光从她的头顶倾泻而下,在她周身镀上一层暖融融的光晕,将她照得有些不真实,仿佛童话世界的人物一般的美好。
廖沐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回神。仓促地瞥开视线,无奈地叹了口气:“柠柠,
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庄柠连忙点头,但是她紧接着又想到了一个问题≈dash;≈das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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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廖尧哥哥不给你带饭,那你不是得饿肚子。”
廖沐说:“别担心,我抽时间去吃饭。”
那岂不是意味着他愿意在午饭和晚饭时间下楼?
庄柠很小心地偷瞄他一眼,看他不像是说假话,心里燃起一阵希望,那是不是意味着,她还是有机会跟他一起搭伙吃饭?
她不敢把心底的想法表露得太明显,毕竟今天是她违约了,哥哥不追究已经很好了,她不能得寸进尺。
只要哥哥不生气,那么一切都来日方长。庄柠默默在心里说。
此后半个月里,庄柠都乖乖遵守约定,也因此格外珍惜上学和放学路上为数不多的交流机会。
转眼就到了十二月下旬,一天,晚上回家的路上庄柠向廖沐打听:“哥哥,往年学校元旦晚会是不是都很精彩,你上台表演过节目吗?”
至于突然提起这个话题的原因,是因为当天下午庄柠和魏星鸣以及其他班级的文艺委员和班长均被汪老师叫去办公室,宣布了本年度元旦晚会将在元月四日举行,要求每个班级准备一个节目。
举办元旦晚会是思源中学建校多年以来的传统,寓意着辞旧迎新。节目分为语言类、歌舞类、乐器演奏类,需要各班在周末之前提报节目。
走出办公室,庄柠一个头两个大,她没有组织过这类的活动。在过去九年的学生生涯里,虽然偶尔被起哄表演过节目,但她都是被动演出,从来没有主动策划过什么。
“愁什么,大家一起想呗。”魏星鸣乐观地安慰庄柠,“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呢,大家一起出力,总能准备一个不错的节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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