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姜汤。”忍足一脸推荐样,我情不自禁地缩缩身子。
“不喝!”死也不喝那种难喝的东西!说到讨厌的医院,其中一点就是,我讨厌喝那种又苦又怪的药水。姜汤,自然也是被我规划到不可饮用液体的范围内。
“不行,淋了雨,必须喝这个!”忍足摆出了严肃的医生造型,端起小碗逼近我,忽地又换了一张嬉皮笑脸的样子,“如果白河桑抵死不从,那我就喂你吧。”
“不用了!”虽然知道这个人开玩笑的成分居多,但是正因为看不透,所以如果这家伙来真的我可是吃不了兜着走。
端着我有心理障碍的姜汤,我捏着鼻子硬着头皮喝了下去,一口气喝到最后一口,差点呛住。
“咳咳,喝完了。”
“真乖,下面吃粥吧。”忍足越来越有医院护士大婶的风范,他服务周到地端过粥递到我面前。
“你煮的?”我拿起勺子搅了搅,怀疑地看他一眼。
“嗯!”
“……你家有胃药吧。”
“喂喂,白河桑,我的手艺就那么不可信任吗?”
“我只是不想当小白鼠。”
“那我就当喂养你的医生。”
“不要!”
“来,张嘴。”
“不用了,我自己来!”
“白河桑,让我照顾你吧。”忍足的声音忽地又变得轻柔,他有序的呼吸,还有偶尔飘到我额头的发丝,都是无比安静的潦倒寂寞。
“就一会,就这一会。”
“唔。”
一口一口,慢慢地一口接一口吃着忍足舀来的粥。
那香甜柔滑的粥,温暖了肠胃,也填充了肚子。
就这样喝着粥,从心底累的我,开始思念着家的温暖。是不是每个受伤的小孩,最后都想逃回家接受无私的庇护。
好想回家,依靠在爸爸身边,吃一口妈妈做的甜点,然后再睡一场觉。
梦中,什么都没有发生,谁都没有分开。
一切都那么好。
“白河桑?”
醒悟时,我摸了一把湿漉漉的脸。
什么时候掉下来的眼泪呢?
人真还真是有意思的动物。明明都哭过了,怎么还会落泪呢?难道一个人的眼泪,就没有流尽的那一天吗?
“没事,没事的。”我挡着脸,试着平静呼吸。
只是指缝间渗出的水,湿透了掌心。
“忍足,我想回家了。”
“……好的,我送你。”
“不用了。”
“平时的话就算了,今天可不行。”
“?”
“我怎么能让哭得像个小兔子的你一个人回家呢?现在的大灰狼实在太多了啊。”
“你就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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