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做什么!你知不知道自己才做了手术,需要休息。”叶文彰的声调低沉得吓人,清楚地昭示着主人的不悦,可是连惜这会儿却根本顾不得害怕,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叶文彰口中的一个词给吸引了。
“手术?什么手术?!”她呆愣了几秒钟后,咻地扑过去,扬头看着他,两手死死地攥住男人的衣袖,由于过度用力,指骨都显得有些扭曲。
叶文彰却在她紧张的目视下,一点一点转过了头,薄唇紧抿着,默然不语。
病房内,一片死寂。
而连惜,在这样的静默中,已经得到了答案。
手指一根根地松了开,整个人好像被洗衣机绞干的毛巾,里面全都空了,什么都没有了。
好累……真的好累……连呼吸的力气都没有了。连惜慢慢趴到了床边的铁栏杆上,手抓着自己的胸口,像一只搁浅的鱼,用力喘息,却无可抗拒地一步步走向灭亡。
“你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要害我的孩儿……”她的手抚过冰冷的栏杆,入了魔一般轻声念叨着,一遍又一遍。
叶文彰突然走过来,用力抱住她,用简直要勒死她的力道紧紧抱着她。
“孩子我们还会有的,将来还会有很多很多……”
沙哑的声音明明就在耳边,连惜却觉得没法进入她的脑海,好像消化不了这句话的意思。
她慢慢转回头,用几近古怪的眼神看了叶文彰一会儿,然后,嘴里依然是那句低语:“为什么不让我死……为什么害我的孩儿……”
叶文彰眉峰一紧,也不知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
“医生!马上给我叫医生进来!”他一手揽着连惜,回头大声对门外道。
医生很快为连惜进行了全身检查,最后得出结论,她只是因为突然遭受重大刺激,使得精神轻微失常。只要家属进行足够的关心,调养得当,用不来多久便会恢复正常。叶文彰听了之后,这才放心下来。
但是没过几日他就发现,他的心放下的太早了。连惜实在是一个不合作的病人。
打从她知道孩子没了的那天起,就像整个世界都塌了,每日就那么无精打采地坐在病床上,叫吃饭就吃,叫喝水就喝,可是不肯离开房间,也不准拉开窗帘,只是独自在黑暗中坐着,舔舐伤口。
叶文彰初时体谅她的心情,忍着她,由着她。可一晃大半个月都过去了,他抛下一切、不计前嫌地陪伴她,她却始终都这么一副痴痴傻傻的模样,男人平淡的表象终于撕裂。
“你做这个样子给谁看!”当连惜又一次将手指伸进水杯里,痴痴地发笑的时候,叶文彰忍无可忍地砸掉了手边所有能摔的东西。
“我明白,你想要我内疚!我叶文彰在这儿清清楚楚地告诉你,我是内疚!要不是我把你送进那个鬼地方,你他妈的就不会吃药,不会影响了胎儿!我内疚得恨不得去撞墙!可是有用吗?我去撞墙了,孩子能回来吗?!
“而且你是得了失忆症还是怎么的?你忘了自己为什么会进去了?要不是你三心二意,一边嫁我一边为叶修泽做事,要不是你在被我从火车站抓回来的时候还一心只护着他,我何必这么折腾你?!”
“眼下孩子没了,若说一半的错在我,那另一半就在你!你好好想清楚吧!”说完,他甩门而去。
而连惜,呆呆地靠在床上,如死了一般。
次日中午,来送饭的已经不是叶文彰了,而是刘嫂。那个中年妇人依然是慈祥和蔼的样子,一看她便开始流泪,嘴里喃喃着:“造孽啊,好好的女孩给糟蹋成这样”之类的话。
连惜的眼睛闪了闪,没有说话,不过后面吃刘嫂喂的饭的时候,明显配合了很多。
一碗饭吃完了,刘嫂却不想走,说要多陪连惜坐一会儿。保镖见状,也就站到门边守着了。
刘嫂拉着她的手,说了很多窝心的话,她始终没应声。就这么呆了一会儿,刘嫂可能也觉得没意思,回头看了保镖一眼,从包里取出一个MP3,说:“我想给夫人听听歌,行吗?”
那保镖没吭声,只是冷着脸走过来,自己戴上听了听,检查了一下,确定没问题,这才点点头,再次站回原位。
刘嫂回身为她戴上耳机,唇边带着温和的笑,如家里长辈关爱孩子似的说:“你要是懒得搭理我这个老婆子,就听听歌吧。把心放宽,天大的事也会过去的。”然后,低头按下了播放键。
开始的确是舒缓的催眠曲,连惜微微闭眼听着,但就在一首歌即将结束的时候,音乐却突然停了。一阵嘎吱吱尖利到让人牙根发酸的声响过后,怪笑倏然响起!
“你真的想一辈子当个傻子吗?你就不想看看,当那个男人知道一切都是他错怪了你的时候,会多么痛不欲生?”
70
70、袒护 。。。
刘嫂走了,也带走了连惜心底的最后一丝柔软。她忽然看不清眼前的这个世界了,到底什么是真的,什么是假的?
原来,一直在她身边亲如长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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