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不分日夜的赌,出手大方并丝毫不在乎输赢。
一开始只有两个丫鬟参与进来,在这里得了甜头之后,院子的侍卫也会跟着下场玩。她这边钱袋子空了,下人们钱袋子却鼓了,有时私下还会去赌起来。因为主人家带头,下人就越发放肆起来。
虞念清还学会了喝酒,倒不是自己想的,是下人知道她喝了之后撒钱更加大方,故意哄的。何伯倒是私下里说了几句,担心她喝多了遭罪,她没有理会之后便没有再说,而是开始下手整治院子里的人,大家只敢私下里偷偷的赌。
倒是有一日,何伯的小孙儿生了病,他要回去看看。临走的时候,他给了虞念清一个钱袋子,里面装满了散钱。
虞念清眼皮一跳,疑心他是察觉到什么,面上倒是镇定,“这是?”
“虎头这次有点严重,若是我不能回来,便交给厨房那边当做明日的菜钱。”
钱袋子有点儿沉,菜钱远远没有这么多。
虞念清没有立即去拿,何伯也没有在意。他放下钱之后,就朝着外面走去,身形倒是不复从前的挺拔。
一边的小丫鬟见了,上前满脸笑容地试探道:“姑娘,居然有这么多银子。”
“这点儿算什么。”她垂下眼眸,随手抓了一把碎银子往旁边一放。
身边的丫鬟用双手捧着将银子全都接到手里。
“买些肉和酒来,今晚好好吃、好好喝,到时候看看是谁的手气好。”
丫鬟欢天喜地应了下来,随即就开始找人张罗。
玉凉关地处边境,这里的人自然也没有那么富裕,肉食对他们来说是极为罕见的。因此大盆大盆肉菜被端上桌时,所有人的眼睛都快要直接变绿了。
众人纷纷开始捧着骨头啃肉,再来上一碗浊酒,玉凉关夜晚的寒冷便被彻底挡在了外面。
喝到高兴了,就有下人搬出来两张桌子并排放在院子里,直接开始赌上了。
输得最多的还是虞念清,她脸上都是通红,软软地靠在椅子上,面前的放着的小堆银子瞬间就消失了。她有些恼怒地将骰子扔了出去,摇摇晃晃站了起来,“不玩了,回去休息去。”
众人得了银子,正高兴的时候,也没想更多笑嘻嘻将骰子捡起来之后继续玩了起来。
就连丫鬟急匆匆将她搀了回去侍候她睡下之后,也开始加入到赌局当中。
而当她离开之后,原本应该睡着的虞念清一下子睁开了眼,迅速换上从烧火婆子那里找到的一套衣裳给自己换上,然后悄悄将门推开了一条小缝。
院子里的人赌得正酣,谁都没有注意到贴着墙边有一道人影在慢慢移动。
虞念清更是屏气凝神,心上在不停地打鼓,生怕中途发出一点儿动静就被直接发现。短短的一段距离,比她走得任何一段路都要长。
等摸到大门的边缘时,她后背都已经被冷汗浸湿。
玉凉关的夜风出来,她浑身打了个冷颤,却不敢做丝毫的停留,将衣服往里裹了裹,就贴着墙边走,躲避夜里巡逻的士兵。她就在蹲在干涸了护城河内,周围是被风干的淤泥和腐烂的树枝和不知名的东西。肆意的狂风胡乱地吹着,将她的发丝吹得全都飞了起来,她的内心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一直瞧着城墙的方向。
她见到了一个完整的旭日东升的过程,天色如同牛乳倒进墨水中一点点亮起来,逐渐有了颜色。而当橘黄色的太阳一跃升起时,城门也开始打开了,熙熙攘攘的人群排着队进出。
她用灰在自己的脸上抹了两下,混在人群当中出了城,跟着一群南迁的人往天水城的方向走。
南迁的人家境都不是很好,活不下去了出去谋一条生路。她听了之后有些不理解,照理说厉王驻扎在这里,玉凉关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为什么还要逃走。
“官兵经常上门收税,第一次收完了家里勒勒裤子还能过日子,第二次收完了一日吃上一顿也能活着,第三次是在没什么能收了,他们就把我男人收了上去,压着他去了战场。”
妇人说这句话时,嘴角一直是上扬的,眼里却有了泪花。她抱着怀中还没有多大的孩子,温柔地拍着孩子的背部,“听说新来个大将军,能接纳我们这些逃出来的人,还能拿到户籍。到时候我再找份工,日子总要过下去。”
因为长期劳作,她的脸上已经染上了岁月的风霜,早就不复年轻时候的光滑柔嫩。可在晨光之下,她依旧美好到让人心神触动,因为对于她而言,未来仍旧是一件值得期盼的事。
这样的人路上还有很多,她手里有钱,却也不敢让自己吃得太好,就和大家一样啃粗糙的饼子喝溪边干净的清水,累了就随意找个地方休息一会。
赶了两三天路之后,官道上的士兵突然多了起来,说是要捉拿一位偷了机密的罪犯。他们带着画像,随时将画像拿出来问人有没有见过。
虞念清看情况不对,追查的时候都会往林子里躲去,倒是成功避开了几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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