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为的舞姬,摇曳着水蛇般的腰肢,来到君修冥面前,将袋子中的红色酒液倒入君修冥的酒杯之中,伸手做了个请的手势,口中嘀嘀咕咕说着听不懂的语言。
君慕言身旁的小太监站出来,躬身解释道:“皇上,这是西域的葡萄美酒,窖藏了数百年,千金难得。”
“哦?那朕倒是要尝尝了。”君修冥温笑着,端起了桌案上的酒杯,仰头一饮而尽,而后朗笑道:“的确是好酒。”
而在他饮尽之后,君慕言与对面的延平王交换了一个眼神。
主位之上,王氏出声道:“让皇上夸奖的必是好酒,给哀家也斟上一杯。”
君修冥出声劝阻:“太后身子嬴弱,不宜饮酒。”
而王氏显然不领情:“言儿刚刚有言在先,这可是给哀家的寿礼,却不许哀家品尝,是何道理?”
君慕言笑着摆了下手,示意舞姬为王氏斟酒:“皇上不必担心,这果子酒并不伤身。”
舞姬斟满了王氏面前的酒杯,这是百年的葡萄美酒,酒香四溢,如同绝世的美人一般,让人垂帘。
王氏的唇边仍然含着笑,苍老的眼眸却深不见底,她缓缓的端起桌面的酒杯,如同端起沉重的高山,她的目光与君修冥对视,似有千言万语。
君修冥抿着刚毅的唇角,墨眸中的神色同样凝重。明黄衣袖下的手掌紧握着,他眼睁睁看着王氏将那杯酒饮尽。
殿内舞姬缓缓退去,而后,延平王起身,笑着拱手道:“微臣也有一样礼物赠与太后与皇上。”
王氏笑着开口:“哦?延平王所赠必然是稀奇之物,还不快快呈上来。”
延平王冷然一笑,手臂一扬,将桌案上一应之物统统扫落在地,殿内的气氛瞬间变了,黑衣铁甲军队一拥而入,将寿安宫围得水泄不通。
王氏顿时变了脸色:“延平王,你这是做什么?想造反吗?”
延平王含笑拱手:“太后此言差矣,微臣并非想改朝换代,只不过是要皇上退位让贤。”
“延平王,你放肆!”君修冥拍案而起,却只觉得胸口一疼,一口鲜血涌了上来。
他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看向君慕言的方向:“酒中有毒?”
君慕言哈哈大笑:“皇上,你知道的太晚了。”
君修冥跌坐回椅榻上,手掌紧捂住心口:“延平王,朕一直很尊重你,却没想到你才是觊觎皇位之人!”
“可惜,皇上知道的太晚了。君修冥,这皇位本就该是本王的,当年,本王的母后才是祖皇的皇后,而本王是嫡长子,理应继承皇位。却被你父皇鸠占鹊巢。”
君修冥看着他,冷冷的笑:“一个站都站不起来的人,如何能当皇帝,延平王是要让我北盛泱泱大国受尽天下人耻笑吗?”
听罢他的话,延平王哈哈大笑,在寂静的大殿内显得有些慎人。
他身后的小太监将轮椅推到君修冥的面前,而后,延平王就在他的面前缓缓站了起来。
在场众人无不大惊失色,即便是君修冥与王氏眸中均闪过错愕之色。“你,你的腿无碍了?”
延平王笑声不可抑止,他的确隐忍了太久:“当年我遍访天下名医,本王的腿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恢复了知觉。
只是,那时本王的母后已然仙逝,祖皇又偏疼于先皇,本王即便是站起来,也无法登上宝座,倒不如韬光养晦。皇天不负有心人,本王终于等到这一天了。”
君修冥同样在笑,嘲讽道:“王叔今日的确给了朕太多的惊喜,不过,朕也有一个惊喜要给你。”
他逐渐的端坐身子,随意的抹掉唇角的血痕,而后手掌在桌案上重重一拍,忽然之间,局势再次改变,大批的御林军如潮水般拥入。
黑衣铁甲君被御林军从身后制伏,一剑毙命,一具具尸体横七竖八的倒在地上。
延平王瞬间变了脸色,君慕言倒还算是沉得住气,他手掌轻拍几下,笑道:“原来皇上是请君入瓮,看来是我小看了你,可是,如今你身中剧毒,若没有本王的解药,半个时辰后,你便会毒身亡,这天下照样是本王的。”
君修冥笑的肆意:“你真的确定朕身中剧毒吗?那杯酒朕根本没有碰过,不过是障眼法而已,没想到这么轻易就骗过了你们的眼睛。”
君慕言手掌紧握成拳:“你……”
君修冥起身来到他面前,笑意绝魅:“何况,即便朕暴毙,这皇位也轮不到延平王,朕有子嗣。”
成败已定,然而,延平王脸上却没有慌张的神色,因为,他的手中还握着一张王牌:
“皇上似乎高兴的太早了,本王还有一件礼物要送给皇上,本王想,皇上看了之后或许会改变主意,退位让贤。”
当安笙与清嫔同时被铁甲军压上来的时候,君修冥的脸色果真沉了下来,他费尽苦心的送她离开,没想到反而让她落入虎口。
不过他却没有看到无虑,此时安笙对着君修冥做了一个口形:君雯。
君慕言冷然哼笑:“不知这两位倾国倾城的美人与皇上的江山比起来,孰轻孰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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