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耀祖,你…”林秀芬觉得自己脑子大概是刚才嗑太重磕坏了,不然怎么会听到她儿子叫她阿姨。
沈耀祖还没说话,身边跟着的一群人凑上来,挤眉弄眼地调笑道:“这是你妈?”
“不是,”沈耀祖飞快否认,“是在我家帮忙的人,我妈看她可怜就让她在家帮着收拾。”
“你和你妈倒是都好心,就是再怎么帮忙也不能留这样一个人在家吧,你看她指甲缝都是黑的,多恶心啊!”
十几岁的人不会给人留面子,话说得要多伤人就有多伤人。
但林秀芬置若罔闻,他们的嘲笑和嫌弃哪有沈耀祖的一句“阿姨”来得剜心。
她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最终咽了下去,化为无声的眼泪。
“我先走了。”
看清沈耀祖的赶人之心,林秀芬跌跌撞撞地走下楼梯,一个不小心,踏空了一节,滚到了一楼。
林秀芬好半晌缓过劲来,觉得身下似有水迹,她探手一摸,猩红的血粘在手上,黏腻恶心的触感让她想起被那些男人进入的不适感,终是一口吐了出来。
她回过神,不顾地上的脏乱,忍着不舒服出了校园。
她不熟悉县城的街道,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只能沿着街边的小路晃晃悠悠地走着。
“哎,大姐,你没事吧?”有人看到她裤子上沾的血迹,好心过来询问。
林秀芬置若罔闻地接着走,她身边的男人拉住她摇摇头道:“有家也不知道回,估计是个疯婆子,别理她,会伤人的。”
家?
她有家吗?
那个地方是沈爱田的家,是她的地狱。
林秀芬茫然地想,明明以前日子过得好好的,是什么时候变成现在这样的,丈夫翻脸无情,儿子连她这个亲妈都不认。
哦,她想起来了,是从两个女儿离开家以后。
可是这应该怪她们吗?
林秀芬的脑子一片混乱,惨白着脸走到江边的石凳上坐下,像是什么也没想,只放空地盯着前面的公园。
天色渐晚,公园里人潮慢慢多起来,多是带孩子的父母,有男孩也有女孩,俱是被身边跟着的家人千娇百宠,连妈妈买来的糖果也是男孩一颗女孩一颗地均匀分配。
林秀芬眼都不眨地盯着他们的动作,想冲上去告诉他们这样不对。
家里的糖就应该都是男孩的,就如同她在家时她妈的分配一样,好吃的都给儿子,她这样的女儿只配吃野菜。
毕竟女儿是赔钱货,本来就不值得吃这么多,养大了都是别人家的。
然而思绪一转,来到她结婚的那天。
她从娘家出门时带出家门的不过身上一身衣裳,沈爱田给的作为彩礼的粮食都被父母留给了儿子。
那她为什么是赔钱货?
就因为吃了十几年野菜?
二女和三女当初也是如同她现在这样心里发堵吗?
林秀芬想着想着两行泪悄无声息地流过面颊,惨白着脸冲远处的女孩露出一个笑。
然后转身冲着河毫不留恋地一跃而下。
*
沈赢接到消息是在林秀芬跳河的三天后,沈耀祖过来通知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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