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我修炼间隙,偷偷捎来蜜饯给我,我提着剑就挪了地方。你怕我剥螃蟹手疼,连着帮我撬开五只螃蟹,我一口也没碰。你从宗外买了新奇的小玩意要送给我,我便闭门躲在竹屋,假装不在。我那时候,是真的很任性吧?”
“我小时候身子骨弱,那段时间又闹了好几天脾气,一不小心就生了病,还发了烧。我烧得迷迷糊糊的时候,就感觉有人拿着浸过冰水的帕子擦我的额头,又冷又痛,简直给我气坏了。”
“那一回,我却好得比往常要快许多。退烧之后,我才知道在身边照顾我的人是你。可我仍然拉不下脸,对你说一声谢谢。”
虞瑶听到这里,更加不好意思,“那些事,你怎么一件件都记得这么清楚啊。”
若非师妹提起,她甚至不会想起,自己在宗中还有过这么一段时日。
师妹双手拢住月宵草,语声微微停滞片刻,又接着娓娓道来。
“我爹看出我对你心有不满,苦口婆心地教导我,还再三劝我来找你道歉。那天晚上,我走到你的住处,发现门没上锁,又隐约听到有人在说话,以为你还醒着,轻敲了两下门,就板着脸进了屋。”
“可那时你已经睡下了,你只不过是在梦呓。”
“我模模糊糊听到你在梦里喊一个名字,语腔跟平时大不一样,觉得很奇怪。当我走近的时候,借着透过小窗的月光,才发现你居然在流眼泪。那是我初次见到,有人会在梦里哭。我更没想到,平常看起来大大咧咧的你,居然会伤心成那样。”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吓得跑回去找我爹,把这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他。但他只是摇了摇头,语气沉重地说,有些事情,合该留在梦里,梦醒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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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我一直没有跟你提过。”师妹面色为难地叹了口气,“师姐,对不起。”
“还有这样的事……”虞瑶愣怔一瞬,忽然间有些惘然,心中隐约感到,自己不知不觉向着某个答案靠近了,“你还记得,我当时在梦里念出的名字是什么吗?”
“记得,我一直都记得。”师妹点点头,语声坚定地回答,“你当时梦呓的名字,不是阿渊,就是阿苑,总归像是谁的小名。说来也有意思,你在梦中十分牵挂的人,你从不曾对我们提起……”
师妹后面说的那些话,虞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她耳畔反复回荡着的,都是“阿远”这个小名。
原来在她初入茯苓宗的时候,她就已经惦记着这个名字。
原来在那么早的时候,她的记忆里,便有这个名字的存在。
虞瑶微晃着站起身,一手掐着两侧太阳穴,头已隐隐痛了起来。
“师姐,你还好吗?”
原本是她嘘问师妹的话,反过来由师妹问出口,其中滋味,已是截然不同。
虞瑶没有再说什么,心不在焉走出竹屋,直到身体猛地撞上竹栏。
在小黑蛇那双荧黄眼瞳的注视下,她手握金簪,克制不住地喘着气。
如果一切如她所想,她先前那些梦境,她触及雪兰树时所见情景,她从宁城老者口中听来的故事,她在寒潭中回想起的片段,以及师妹方才对她提及的事……
这一切都在冥冥中,指向一个答案。
虞瑶觉得自己仿佛是扒开层层积雪,而她所追寻的那片新芽,已是呼之欲出。
流萤从竹间而来,围着她徐徐飞舞,连小黑蛇亦忍不住追随着萤虫的那一点光,吐着信子,轻晃脑袋。
而她只是颤着手指抚过簪身,就如同她真的在用指尖翻开冰冷雪层,心底却有一颗小小的火星,一点点地燃烧、壮大、升起。
在她无法拼凑出完整回忆的过去,她跟他,到底是非亲非故,还是早有渊源?
若是她现在借着金簪传声问他,她会得到那个追寻已久的答案吗?
虞瑶在簪身用力一按,夜幕之下,她手中当即泛起令人心下温暖的金色光晕。
这是她第一次几乎不费吹灰之力,便借着自己的意志开启了金簪。
背景中再无打斗喧嚣,唯有风声轻呼,令她稍稍松了口气。
“我有件事,想要问你。”虞瑶做了几次深呼吸,才对着簪身说出这句话。
然而金簪那头的人,却没有给出任何回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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