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末大寒,京师已经来到一年中最冷的时期。
古人云:大寒虽冷终将去,春暖必随其后至。
话说的好听,但这场大寒不知道会带走多少人的性命。
顾恒紧了紧身上的衣袍,今日没穿玄夜司的差服。
东门那边收上来的钱也算是有了他的一份,故而起了个大早往南市买了点肉食。
早点铺子前,顾恒点了碗粥再加了个包子。
今日街上的人明显比往日少了很多,游商们赶着最后几日散了货,准备回乡过年去了。
铺子摊主是个矮小中年人,黄不拉几的,除了完好的黑布围裙,打满补丁的衣服算是干净。
顾恒接过早点啃了一口,味道不错,至少比玄夜司的早点好吃。
一口粥一口包子,眼睛不时的望向另一边儿上的赌馆问道:
“摊主儿,那儿个赌馆热闹啊!”
大清早的,赌馆算不得人来人往也算是接踵而至了。
摊主回头,见顾恒只是个十五六岁的模样儿,好心提醒了句:
“那是吸血的地儿,孩儿啊!赌坊的门是只进不出的,那是吃人的地方,你看那些出来的个个锦衣华服的,说不定已经被吸干了!”
顾恒瞥眼摊主,又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摊主进去过?”
“我身上的板儿还不够人家坐庄的钱多,咋儿个进去?”
顾恒算是听出来了:
“摊主是本地人?”
矮小摊主摆了摆手:
“郊外的,咋算本地人?这摊子每月都要两银子,若不是有着手艺也进不得城来!”
“哦~”顾恒点头:“又问道那赌坊啥时候开起来的?”
“那得有三年了,以前是茶馆的。”摊主老脸上露出一丝笑容:“现在也好,茶馆抢我生意,现在关了赚的多了些!”
顾恒将碗里的粥喝完,放下铜板,径直起身离开。
影子已经把整个赌坊摸透了,留在这里也没什么作用。
距此不远的大道上,郭常志一家五口,两辆马车缓缓向着南直门而去。
马车中,郭仑眼巴巴看着京城繁华,还有些不可置信的问道:
“爹,我们真要回乡吗?”
郭常志早已经不是几天前的和蔼父亲了,转手就是充满父爱的一巴掌:
“逆子,若不是你,老夫怎么会沦落至此!”
“我已经向陛下求情,这次回去你很快就要着无双侯北上试炼,不能突破中三品就别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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