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蘅枝将他手底下的动作尽收眼底,也听懂了陈听澜的意思——她犯不上对秦阙这么好,秦阙这人本来就是凉薄自私的,有赐婚的名头在,只要她没有什么大错,秦阙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我明白陈詹事的意思了。”祝蘅枝垂下眼看了下陈听澜怀里的那个绒毛护膝,也没有要回去,“殿下若是不愿意留,陈詹事便留着自己用吧,或者顺手给灾民营里的谁也无妨。”
说完便拢了拢袖子,转身离开了。
在秦阙面前,时春的确不敢造次,等出了官署的大门上了回东宫的马车后,时春才闷闷道:“娘娘您何苦受着冷来看殿下的脸色,而且当着陈詹事的面,太子殿下,做的未免太过了。”
祝蘅枝揉了揉受了冻有些泛疼的膝盖,“他素来如此,我们在邺州头一回见到他的时候你就应该知道的。”
时春瘪了瘪嘴,“可您毕竟是太子妃,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祝蘅枝手上动作不停,偏过头朝时春惨淡一笑,“我是太子妃,但仅此而已,秦阙爱自己,我现在爱的,也只有自己。”
她和秦阙之间,一直都是各取所需罢了。
她为秦阙做这些,不过是做做表面功夫,既然是这份貌合神离的面子的产物,即使是秦阙不乐意要,她也要做。
时春见她态度坚决,不好再说什么,只能选择缄默。
祝蘅枝本以为一切顺遂,只需要等到秦阙那边处理安置好就过去了,但她回东宫的次日下午,她屋里另一侍奉的婢女秋莺便着急忙慌地进了她的寝殿,差点摔倒。
甫一见着她的面,便跪在地上,表情惊恐:“娘娘,大事不好,洒扫那边,有个内侍今晨起来便开始发热,听说身上已经开始起疹子了,好像、好像是疫病。”
秋莺说完这句,便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甚至不敢抬头去看祝蘅枝地脸色。
祝蘅枝脑中紧绷着的弦好似突然就断掉了,“怎么回事,我不是说了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出入东宫么?”
秋莺立刻托盘而出,“是昨日,您与时春姑娘一起出了门后,内宫尚宫局送来了炭火,还是钱掌宫亲自送来的,您不在,我们拦不住,又想着毕竟送内宫送来的东西,想来也不会有问题,便收下了。”
还是百密一疏。
祝蘅枝攥紧手继续问:“那些炭火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呢?经手的又有谁?还有接触过那个感染了疫病的内侍都和谁接触过,统统给我查清楚!”
秋莺不敢抬头:“炭火没有入账本,还未曾收进库房里,就在后院杂物堆那边堆着,经手的人不多,都是洒扫上的。”
祝蘅枝揉了揉眉心,沉声吩咐:“那些炭火,立刻给我丢出去,你带着没碰过那东西的人在后院搭一个棚子,所有接触过那些腌臜东西的,和那个感染了的内侍说过话的,都发配到那个棚子里,把后院给我封死了,任何人,不得靠近。”
秋莺得了吩咐,立刻着手去办。
“还有,东宫安然无恙,要是谁敢乱嚼舌根子,立刻杖毙。”
秋莺抬起头来,看到的一双冰冷的眸子。
她连声应了。
时春尚且惊魂未定,待秋莺走了,才扯了扯祝蘅枝的袖子,“娘娘,若是那些人中间有未染上疫病的,这么一来,不是也染上了?”
“是他们存了侥幸心理,我明明说过,不要内宫送来的一切东西,但他们还是收下了。”祝蘅枝说着将一卷线扔进桌子上的针线篓里,“再说,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时春缩了缩脖子,她总觉得自家娘娘和太子殿下越来越像了。
谁知祝蘅枝再次看向她时,脸色又恢复了和煦,“你想想,我们在楚国许多次差点活不下去的时候,也不是没有人管我们么?”说着握住了时春的手,“这个世道,本来就是这样。”
时春神色恍惚,后面祝蘅枝再说什么,她都没有听清楚。
但意外总是接踵而来。
第二天早上起来,祝蘅枝便嗓子哑得说不了话了。
时春当时就吓住了,想掀开帘子,却被祝蘅枝从里面挡住了。
祝蘅枝发不出声音,时春只能通过口型来判断她的意思,是让自己戴面纱。
她匆匆去翻找了面纱,这才敢掀开纱帐。
祝蘅枝面色惨白,嘴唇也毫无血色。
更糟糕的是,她就清醒了这么一阵子,而后又晕了过去。
=请。收。藏[零零文学城]00文学城努力为你分享更多好看的小说=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