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秋闱放榜的日子。
邓青山挤在一众考生中,在桂榜上寻找自己的名字。
可前前后后看了三四遍,他也没找到。
“不可能啊,此次秋闱,我势在必得,试题内容恰好也是我所擅长的,没道理不过啊……”邓青山喃喃道。
“兄台,你莫非也落榜了?”身后一个看起来年纪不过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问道。
多晦气的事,你说那么大声干什么!邓青山心中大为不快,随即板着脸不去理会他。
“小弟褚清幽,敢问兄台高姓?”少年凑到邓青山身边,小声道,“此处人多口杂,敢问兄台能否借一步说话?”
邓青山没做声。
“小弟与兄台经历一样,心中对此也已有猜测,与兄台可谓是‘相逢何必曾相识’,既然如此有缘,想请兄台去群仙楼小坐,不知兄台意下如何?”
群仙楼是江下府城中最大的酒楼,一顿饭最少需要二十两,邓青山从没去过那样的地方。
如今有人请客,不去岂不是让人家丢脸?
二人离开试院,褚清幽特地在群仙楼选了个僻静的座位。
点好酒菜,褚清幽低声开了口,“兄台可知,此次秋闱,奉州柳知州的义子也在考生之中?他是个嫉贤妒能、睚眦必报的人,你可有得罪他?”
邓青山并没听说过这种事,也不认识什么知州义子。
但褚清幽的话,让邓青山想起来秋闱进试院那天的一件事来——
那天,有个穿绸布长衫的人,嘲笑他寒酸,还讥笑他一个瘸子必定不会中举,他气不过,回敬了几句,却被对方用折扇戳着胸口,威胁警告了一通。
当时要不是怕扰乱考场,被驱赶出去,他还想和那人比划比划来着。
难道是他?
……
月余过去,苏锦绣一家的伤,也都好了大半。
闲来无事,苏锦绣清点起手头的积蓄,顺便收拾了一下装嫁妆的大箱子,看看有没有哪里合适藏玉佩的。
“嗯?这是什么?”她将箱底的一个暗格打开,里面赫然是三张典票和一封信。
苏锦绣展开信件,细细读了起来。
这封信,是原主的父亲苏双贵,留给原主的。
“爱女锦绣:
“自家道衰落,为父日夜忧叹,牵挂于心唯有你的今后。你母亲有心将你许给表兄林洛,然为父心知此人绝非良配,故将你转托于故友之子。
“我知你心中必然怨怼,萧戎拖着一子,待你过门即成继母。然萧戎已与为父坦言,此子与他本无关系,乃是从山上意外捡来,见其可怜,方才收在身边,视作己出。
“仁厚至此,想来你嫁过去,为父也能安心了。
“你若见此信,且有余力余心,为父有一事相托——随信附上典票三枚,此乃为父倾尽毕生心力,方得此三处地产,为平债及安置你与你母亲,不得已在友人的当铺,抵了出去,若有机会,望乞赎回,了却为父余念。
“若无此意,便也无妨。若遇难处,可寻为父故友吕蝼求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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