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见我蹙眉,他又说:“我是问你的手。”
那汤水不烫,也就是皮肤娇气才红了一块,其实连疼都不曾。
我不打算答:“王爷有话直说。”
我来这,并不是为了看他在这装深情,更不是来安慰一个死了妻子的男人。
谁在乎。
“喝口水。”他拿起水壶倒了一杯,在杯壁上探了温度:“不是凉的。”
江澜音不喝凉水。
我又闪过一丝荒谬,但是沈拾野从前从未这般细心过。
别说他习惯了我的照顾,不知道我的喜好,就是知道,他也不会如此屈尊降贵。
我将水推回去的:“我不喝热水。”
他眼睛眨了一下,端起他自己的那杯,喝了一口,似乎借此恢复了一丝冷静。
大概我今日的装束太像江澜音,激发了他的歉疚,才这样频频失常。
直到将一杯水喝完,杯底磕碰在桌面发出轻响。
我几乎耐心全无。
在我准备起身走时,他才快速地开口:“陈遂是本王放出高价寻人的风口,自己找上门的。”
这跟我要了解的东西没有丝毫关系。
照此说,陈遂于沈拾野,跟周拓于我并无不同。
都是被银子趋势,替人卖命。
这样的人来历复杂,追溯深远,根本不好查。
“你想说的就是这个?”我淡讽。
沈拾野抬头看向我:“本王用人,即便不能保证身世清白,也要摸清他的大概背景。”
“所以王爷摸清了什么?”
他摇摇头,靠向椅背:“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必要知道了。”
——什么叫我没必要知道?
如果他约我来楹花楼,就只是为了说这些,那完全可以在大理寺外就说清楚。
而不是像现在一样,翻脸如同背信弃义的小人。
“你耍我?”我站起来,双手撑住桌面,居高临下望进他的眼底。
“谢司遥,“他也仰起脸,眼中倒映出我的影子:“本王跟太子,是你死我活的结局,因着你这张脸长得有几分肖似澜澜,本王舍不得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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