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明白了一个道理。
原来女人不需要太懂事,不懂事的才招人疼惜。
孟冬宁还在哭,身子似水般,像是要融化在沈拾野怀里。
敲门声越来越重。
“乖。”
估计是没办法了,沈拾野拨开孟冬宁的手,下床捡起了外衫穿上。
他还是舍不得的,开门出去时我见他回望孟冬宁,眉心都蹙在一起。
怎么会舍得,心上人梨花带雨,哭断了肠,他一定心疼坏了。
我松了一口气,终于可以离开这个充满暧昧与情欲的屋子。
沈拾野的书房在主院。
而我同他的卧房,也在主院。
沐闻舟站在沈拾野的书桌前,等沈拾野看完那份军报。
我探身过去,看清二百石军粮被劫的消息。
不是小事情。
沈拾野要给沐闻舟写手令,取了支笔,在砚台沾了沾,落笔——
可笔尖却没有墨。
他一愣。
沐闻舟替他墨开墨汁:“你没研磨,里面没墨汁。”
“以往都有的。”沈拾野突然道。
我知道,我在府里的时候都是有的。
那砚台我每日都会磨一磨,确保里面有墨汁。
如今我离开王府三日,砚台彻底干了。
写好了手令,要盖军印时,他又在抽屉摸了个空。
“怎么?”
“本王的军印向来是她收着,要用时她会按时送来。”
‘她’是指我。
我从不知,当着外人的面,他唤我用的是如此一个冷漠的代词。
沐闻舟道:“王妃?她平日收在哪?”
军印这么重要的东西,我都放在密室里。
我与他说过的,但他从不自己去取,每回都派人问我要。
“密室。”沈拾野说着,转动架子上的一方烛台。
密室门轰然打开。
盖好了军印,他要找卷轴,要找装信的信筒,还要找火漆。。。。都不大顺利。
沐闻舟似乎也在此时发现了不对:“你的书房,平日都是王妃代管?”
估摸是三番两次的不得章法让沈拾野烦躁,他冷冷地吐露道:“都是她收拾。”
确实,他的书房向来是我收拾得多,因为他一向不让人随意进出。
就连扫洒的丫头,都只能打扫灰尘,书律卷轴一样也不能动。
王府入了正轨后,我有了空闲,就替他整理过。
或许是我码放的整齐,也或许顾念我对王府的恩情,沈拾野倒是没干预过。
我曾经以为他是因为喜欢所以纵容,但我现在不会这么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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