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从男爵夫人即使再有钱,见到侯爵夫人也只能乖乖的行礼问好。何欣饶有兴致的观察这些贵妇座位的安排,觉得大致能猜出谁和谁的丈夫是一派,谁和谁又是死对头。
“噢,今天的天气真是不错。”
“亲爱的莫里亚利伯爵夫人,请忘掉刚才我的无礼,小查理实在是一个可爱的孩子。”
“对了,您去看了最新的歌剧没有,听说绝妙无比。”
“。。。。。。。现在我的祈祷已经从一个小时延长到一个半小时,但我认为想要表达对女神的虔诚还远远不够。。。。。。。。”
本来想通过这种女人群聚必定会八卦的特性来偷听一点宫闱内幕或者最新小道传言。可惜何欣忘了,她扮演的不仅是一个脾气很坏的公主,还是一个对外宣称对神无比虔诚的神职人员。戒律里面写得清清楚楚,妄言乃是大错特错。所以,何欣只能眼睁睁的听着一堆贵妇们文雅的聊最近的歌剧,聊天气,聊对神的信仰,极力表现她们是多么的纯洁又与世无争。只要她露出一点想说话的意图,所有人立刻闭嘴,一副要用全部的灵魂和精力来倾听主教阁下教诲的模样。最后何欣干脆闭嘴不语,专心的研究起离自己最近几个女人的首饰和衣服。
靠,皇帝不会是故意一见面就溜掉,连介绍艾铃公主的时间都不给吧?无聊又憋闷,何欣咬着牙在心里祈祷他最好从马上摔下来弄个中风什么的。她对这个“弟弟”一点感情都没有,相信对方也是。要是他们两人中有一个人消失掉,剩下的一个晚上恐怕才能睡个好觉。
事与愿违,两个小时之后驾马归来的皇帝陛下不仅没有摔成中风,相反,他还很愉快,一向苍白没有血色的脸也染上了几丝红晕。后面跟着的长长队伍里,何欣一眼就看见了巴蒙德侯爵,一身纯色的他在打扮得花花绿绿的人群里显得格外醒目。看他在马背上挺直的腰身还有微微飞舞的头发,许多女人都发出了赞叹之声。大多数参与狩猎的贵族都是精心打扮长得也不坏,可和他一比,就像是破石头立在洁白的大理石雕像边一样。
何欣也看得愣了几秒,不过她立刻想起了自己的目的,趁着所有人都在看打猎归来的马队,迅速把目光转向拉克西斯公主,虽然拉克西斯公主极力掩饰,眼神还是止不住的飘了过去,在看到巴蒙德侯爵的一瞬间,她的眼睛简直是在发光,连矜持的面具都有了一丝松动。
很好,很好,上天总算是眷顾了她一回。只要有苗头就有制造可能的机会。何欣满足的站起身,其余的女人急忙也跟着起立。何欣没管她们,直接带着艾铃公主迎上前去,笑吟吟的对已经下马的皇帝说:“亲爱的陛下,看到您高兴我觉得这就是今天举行狩猎的最大回报。不过,把远道而来的公主殿下置之不理,不是显得有些无情吗?”
本来还在仰着头和巴蒙德侯爵说话的少年一见到她身后怯生生的少女,嘴角的微笑慢慢的消失了,又变成那个何欣经常见到不苟言笑一本正经的皇帝陛下:“说得很对,的确是朕的失礼。希望艾铃公主不要介意。”
艾铃公主似乎已经窘到不知如何是好,要不是何欣一直拉着她的手,她早就提着裙子跑掉了。听到皇帝点了自己的名,匆匆忙忙的行了个礼。
“天已经开始变暗,陛下应该也累了吧,为什么不休息一下,让艾铃公主陪着您到湖边散散步或者骑骑马。”何欣不由分说就把艾铃公主推上去,吩咐一直跟着她的侍女,“去把公主的马牵过来。”
皇帝倒没有什么不乐意的表情,即使有也被他很好的掩饰起来,直直的盯着何欣,似乎是要她知难而退。何欣才不怕这个未成年人,摆出苦练很久的玛格丽特专有傲慢表情,毫不退让的看回去。
也许是因为玛格丽特公主阴影效应太重,皇帝明显的畏缩了一下,但又不愿意示弱,咳嗽了一声,冷淡的说:“晚上再说……”
“陛下!”何欣相信现在自己的脸色一定很精彩,冷得可以刮下一层霜来。强迫性的把艾铃公主推上去,也不管小姑娘红到快要冒出血来的耳朵,皮笑肉不笑的说:“为什么不把您对拉克西斯公主的友情稍微分享一点给薇娜呢?您这样的行为实在叫我很失望,上次曾经答应要考虑的事情似乎也没有继续考虑的必要了。”
周围还在下马整理打猎用具拉走猎狗的随从和贵族大臣们见他们两人争执起来,静悄悄的没一人说话,只能听到马嘶犬吠,还有带马刺的皮靴踩在草地上的声音。何欣并不想和皇帝在公开场合僵起来,问题是玛格丽特公主应该是一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而且,从手下三个男人嘴里听来的消息,她似乎是对年仅十四岁的小皇帝不怎么尊重,对他呼来喝去一点也不放在眼里。这一次皇帝的婚事,何欣要是默不作声的看着皇帝和拉克西斯公主毫无阻力的缔结了婚约,完全不加以干涉,甚至连自己想要推上皇后宝座的候选人也不闻不问,那真是扮演太失败了。
皇帝死死的看着她,何欣暗地里打了个寒颤,心想这下可完全撕破脸了,当众让他下不了台,他不知还要怎么恼怒。不过无所谓,她的目的只是让皇帝发火自己强迫推销而已。不料离她只有两步距离的少年深吸了一口气,露出一个微笑。
“很高兴见到您,亲爱的艾铃公主。非常抱歉,之前让您遇到了不公正的冷遇 ,请您务必以宽大的胸怀原谅一个幼稚少年的不礼貌。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接下来在帝都的几天,请允许朕做您的向导和游伴。”
“当然,这是我的荣幸。”艾铃公主结结巴巴的说。
何欣面带微笑好像很欣慰皇帝陛下顺从了姐姐的要求,退到一边,看着他对随从交代了一番,带着艾铃公主上了马,带了几名随从,向湖边的方向去了。而周围那些看起来忙忙碌碌其实都竖起耳朵在细听的人一见公主的眼光扫过来,立刻纷纷行礼退开。
谁都不知道何欣的手心里冒出了很多的汗水,舌头和嘴巴发干,心也跳得很快。很危险,身体里有个声音在这样告诉自己。皇帝最后看向自己的那个眼神,分明是极力忍耐强压杀意。他根本用不着忍耐,这种公开挑衅威严的行为他居然能够一声不吭的忍下来。何欣没有少听那些侍女讨论陛下的坏脾气,在这一点上面他们两姐弟倒是如出一辙。据说他生气的时候会用手里的权杖敲人脑袋。和玛格丽特喜欢用随便抓到的东西丢人有异曲同工之妙。何欣已经做好心理准备接受他的暴怒和发作,谁知他却默默的接受了自己的故意为难。
为什么?皇帝可不是一个害怕姐姐生气的小孩子。
何欣保持着外表的镇定,慢慢的在几个女官的跟随下回了离宫。一路上不时有人上来请示晚上吃饭和举行舞会之类乱七八糟的事情,见她心不在焉,都由罗丽莎一一作答。
何欣很惶恐,总觉得自己好像无意中发现了什么危险可是又说不清具体是什么。就象是在黑暗之中精心胆颤的等待那把不知何时何处会砍下来的刀一样。她现在迫切的需要有一个人来倾听内心的不安和恐惧。然而,两个目前的亲信一个带着士兵驻扎在离宫外围不方便离开,另一个因为紧急公务赶回教团去了。而里昂又莫名其妙的迟到,至今未到。
何欣不禁一抖,难道这都是巧合?她环顾四周,每一个人都在笑意盈盈对着她恭敬的行礼,可她只觉得他们都对自己不怀好意。一种寒冷从脊背升起蔓延到四肢,她惶恐的自问,到底是什么地方不对?
暴风雨欲来
皇帝和艾铃公主单独跑出去游玩了,虽然是在何欣的威逼下。他不回来,所有人也别想吃晚饭。不过骑着马在树林里跑了半天,大家也需要洗脸梳头换衣服,而那些一直只是坐着动嘴皮子的小姐夫人们也要回房间去换装。骑马有骑马的衣服,喝茶有喝茶的衣服,吃晚饭当然也有吃晚饭的专门衣服,否则以为随着马车搬来的大小箱子是做什么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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