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儿,一大桌菜上来了。
“今天我一定要陪你们两个吃好喝好……”陆文胜拧开了一瓶在村里算是上点儿档次的白酒,给面前的杯子里倒了起来。
“哎呀,你打点儿散装白酒就行了,干嘛买这瓶装的,多贵啊。”刘井头虽然抱怨,却是满脸堆笑,情不自禁地就低头去闻杯子里的酒香。
“贵也有贵的好啊,就是香!”
干力气活的人酒量都非同一般。
整整两大瓶的白酒,陆文胜陪完,许海兰接着陪,两个人都喝的醉醺醺的了,才把刘井头和他儿子给放倒。
刘井头喝到痛快处,红着脸,突然痛哭流涕。
“文胜啊,以前……以前都是三舅不好。”
“三舅是个畜生。”
“你小时候犟,我不喜欢你,长大了你又会读书,我嫉妒的慌,我……我看不得你好,才跟你爹跟你娘不停地嚼舌头,要他们撵你们出去。”
“我真的……太不是东西了。”他说的激动,啪啪打起了自己的脸。
他儿子低着头,没敢看陆文胜两口子。
许海兰忙劝阻他,拉住了他扇自己的手。
陆文胜先是有些小小的震惊,转而红着眼睛,仰起脖子将酒杯里的酒一饮而尽,晕晕乎乎地笑道:“三舅,别说这个了,都过去了。”
“以前谁都看不起我陆文胜,也不能全怪别人,是我自己太傻逼,太怕事儿,也太不会来事,到处吃不开,受欺负。”
“嫌贫爱富、欺软怕硬,是人的本性。”
“只可惜,过去没有一个人告诉我,该怎么才能硬气起来,怎么样才能被爹娘喜欢而又是在当冤大头……”
“我活了几十年,到现在才悟出来,一个像样的人该怎么活的道理。”
刘井头拍着陆文胜后背,老泪纵横。
“哎,我可怜的孩儿。”
“你现在已经有人样了,你是好样的……”
陆文胜跟刘井头两人抱头痛哭。
许海兰也跟着抹起了眼泪,为今天这来之不易的转变。
吃完饭,刘井头爷俩走了。
堂屋里一片狼藉。
卧室里,两口子倒在床上,醉哼哼的亲热起来。
小凯不在家,他们比过去要放肆的多。
“哈哈……”许海兰突然笑了起来,让陆文胜很是莫名其妙,主要是很破坏气氛。
“你笑啥啊,咋了,弄到你痒痒肉了?”
“没有。”
“我就是突然想起来,你刚才在饭桌上说,你活了几十年这话,笑死个人,你也就活了二十多年好吧,还几十年,说的好像你七老八十了一样。”许海兰扭捏着,故意不配合丈夫,好让他更来劲。
“啊,我说过这话吗?”陆文胜装傻。
确实算是七老八十了呢。
只是这副身体,还是二十郎当岁正血气方刚的时候。
陆文胜提剑上马。
“什么七老八十啊,我看你是嫌弃我不够猛是吧,今天我非让你好好瞧瞧不可!……”
借着酒力,热血奔腾。
两个人尽情地释放着天性,一时间,天地之间,虎啸龙吟、气象万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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