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和品牌商交流完了,聂汉乔开始和今天来的集团的几位高层打招呼,张昕照例陪在旁边。
他们也基本五十来岁,都是集团副总级,此刻都喝了一些,脸色微微发红,拿的都是白酒杯。张昕记得这次酒单上没有,大概时他们自己叫的。
聂汉乔让服务生拿了小杯白酒过来,张昕也陪着换酒杯,但只是拿在手上。
聂汉乔的酒量一贯好,谈笑风生间喝了好几杯。几位副总意犹未尽,转头又看张昕说:“张总监不喝?”
“今天可能不太方便。”张昕举起骨折的手,“还有点炎症,吃了点药,不太能喝。”
一个副总忽然想起来了,指着她的手说:“想起来了,这这是老冯那畜生干的啊,还闹上公安局了,赔了钱,现在发配去管物业了啊。”
其他几个人哄堂大笑,纷纷骂他不是人,畜生,怎么不把他抓进蹲大牢,但他们叫老冯的时候透着一股亲昵劲儿,让张昕觉得自己才是那个笑话。
“我说小张啊,酒还是得喝!酒是好东西啊!消炎,杀菌,活血!喝了你明天就可以拆石膏!”又一个副总说道。
张昕看了看聂汉乔。聂汉乔不出声,似乎用眼神说“意思一下”。她的心沉下去,拿起白酒杯说:“那我敬诸位老板。”
有了第一杯,就有第二杯、第三杯……
散场的时候,她去洗手间洗脸,抬头看着镜子里湿漉漉的脸,似乎更白了。她擦干脸走出去。聂汉乔刚从洗手间出来,看到她问:“还好吗?”
张昕还算清醒,“还好。”
聂汉乔露出放下心的表情,说:“老谢已经走了。等下我送公司他们几个人回去。你怎么走?”
“我车在酒店楼下,叫代驾。”
“好,那注意安全。”说完,聂汉乔走了。
张昕在酒店大堂的沙发上坐着,白酒上头,头晕又口干舌燥,情绪还能控制,但感官被无限放大,大堂里背景乐让她头头痛欲裂。
她问大堂吧要了一杯柠檬水,用手机叫代驾。
对方人就在附近,接单后五分钟就到。张昕走到酒店门口,看到是个骑滑板车过来的年轻人。她告诉他车牌、楼层和大概位置,车钥匙刚要给他,背后凑上来个人。
“不好意思,这单取消。”那人说。
代驾师傅和张昕都一愣,汤睿铭又说:“取消。”
那人说他不能主动取消,得下单人取消。汤睿铭伸手问张昕要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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