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言皱眉:“仇人?但据我所知年家向来活的低调,也不会主动惹事,况且也没什么大身份,怎么会招来这种令人发指的血海深仇?”
关安苦笑:“这才是最奇怪的地方,我和弥生暗中追查许久,却是毫无线索,甚至险些将我二人赔进去!而且那之后,似乎总有人在打听年家的事,就在你们来之前的几天,还有人潜入年家宅子,不知在寻找什么……”
魏君遇抬手拨了拨烛心,瞬间亮堂了不少:“既然危险重重,为何不干脆带着夫人远离这是非之地?耗了这大般人力财力,只为瞒下夫人?”
何弥生默了好半晌,才声音低哑道:“香儿她……有心疾,受不得刺激,若让她知晓世间再无血亲……我不敢去想那后果,我也不敢赌。”
他手背青筋暴起,关安叹了口气拍拍他的肩膀,却不知该如何宽慰。
“我当时只想着作出年家人还在世的假象,能骗一时过一时,只是终究纸包不住火。”
沈言被这原因给惊得说不出话来。
原来撒下弥天大谎,终究是为了心上人。
一时间她心绪复杂不已,莫名心酸。
魏君遇却是在想另一件事:“空穴来风,一件事定然要有目的才会发生,年家的灭门之祸太过蹊跷了,你们可还记得当初的细节?”
关安摇摇头:“那仇家像是凭空出来的一般,查不到任何线索,而且我们当初才刚开始查,就有人暗中追杀我们,但就连杀手我们都查不到任何踪迹,保险起见,我们只得收手,以免伤及无辜。”
“不过当时有件事很奇怪。”何弥生道,“香儿的哥哥年棋本是冶州城前任守城副使的下属,但那天晚上他却突然回家来,而且一路瞒下行踪,根据当晚看见他的村民说,他好像,很紧张,在躲什么人,过了约莫一个半时辰,仇家就找上来了。”
年棋?冶州城守城副使的下属?又是李叔又是冶州府的,这水还真是又深又浑,沈言如今都有些后悔接了这督察使的差事了。
屋中寂静了好一会儿,沈言正满心愁绪,却忽然听见魏君遇唤她:“阿言,你是这督察使,此事你做决断罢。”
她?
沈言愣了好一会儿,见魏君遇不像是在开玩笑,而关安和何弥生又怀着期待地看向她,瞬间又头疼了不少。
想了好一会儿,她才道:“既是事出有因,又未曾造成什么不可挽回的后果,关安你写个请罪的折子给我递交京城,想来圣上不会过多怪罪。人数补齐的事儿就不用操心了,至于这六十人的事,暂且如以往一般罢。”
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了,她可不敢当那铁面阎王,万一年月香有了什么好歹,她自己也过不去这坎。
况且年家灭门之事只怕是和李叔那伙人有脱不开的关系,他们不可能不知道年家已经没人了,之所以一直揪着不放,只是为了那件三年来都没有下落的东西罢了,与其公开了惹来更多麻烦,还不如暂且保持这样的平衡,拿捏住事态发展才有利。
说完她看向魏君遇,像是在询问自己的决断是否可行。
一双眸子睁大,像是在等夫子检查作业的学生,魏君遇不由的笑了:“很好。”
能不好么?敢这么光明正大地打吏部的脸,可是找不出几个来的。
沈言嘿嘿笑了两声,气氛随之变得缓和下来,全然没了此前的紧张。
此事看似了结,实则才是刚刚开始。
能让那些人找了三年还不放弃,可真是有意思了。
……
也不知最后何弥生和关安是如何与那些村民说的,并无人闹事,最后几人回去时,天色已然蒙蒙亮,魏君遇眼下冒了青影,正闭眸靠在马车里小憩。沈言心下浮起几分愧疚,将披风给他盖紧了些,低声吩咐阿一慢些赶车,以免颠簸。
只是马车终究比不得床榻舒服,沈言见魏君遇睡得不甚安稳,心里稍微挣扎了一下,最终还是叹口气挪到他身边,将肩膀借给他靠着,见他眉间舒展了些,这才放下心来。
回到客栈时,刘桥坎正背了荆条站在门口,引来好些人围观指点,他一张老脸羞得通红透青,脚步却是半分未挪,倒是让沈言有些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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