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片刻,亦是没有动静,他一摆手,蹙眉道:“走!”
前面士兵才出洞穴,只见迎面一人长剑刺来,士兵还未反应过来,便长剑贯胸,仰面而亡,血腥之气弥漫整个山洞,对方动作快若闪电,让人心惊胆寒。
“世子小心!”后面人叫道。
沈曦只见迎面又一剑刺过来,他蓦地仰身后退,避过那人一剑,那人十分粗迈的哈哈一笑,“沈曦!果然是你!也不亏的我专程为你设一陷阱!我猜你就在这一片的山洞里,专等乌龟伸出脑袋呢!”
沈曦定睛一看,那人身着金甲,身长九尺,高大威猛虬髯黄须,原来是拓跋家手下的先锋拓跋兴,他是拓跋家主的侄子、拓跋煌的族弟,亦是拓跋部中一员猛将。
沈曦身后的几个士兵个个叫苦,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身陷埋伏又遇到这个煞星,简直是逼上绝路了。
沈曦紧紧握着手中长剑,狠狠磨了磨牙,他虽然没有跟拓跋兴对阵过,却也听过他的威名。拓跋氏中,除了绝顶高手拓跋煌,第二个便是这个拓跋兴了。
拓跋兴鄙夷的望着眼前这个白白净净的俊哥儿,手握长剑直指他的胸口,道:“小哥儿,你若是扔下长剑,自缚双手,我还是可以饶你一命。不然,你且问问我这把苍穹剑饮了多少人的喉头血?”
沈曦身后的几个士兵握着剑柄的手开始颤抖,都拿目光看向世子,不知道此刻是该战还是该降,毕竟拓跋兴的威名早已如雷贯耳。
沈曦扬唇冷笑,清明的眸子透出几分超出年龄的淡然,朗声:“我沈家,从来只有战死的士兵,却没有投降的痨种,你的苍穹剑纵然饮血成性,我这把玉华剑却也不是玩的!”
拓跋兴看到他的剑,银白的剑中间竟镶嵌着璧玉,怪不得叫玉华剑,不由得仰头大笑:“果然是个纨绔公子!这样的剑,你确定不是个玩具么?”
沈曦磨牙道:“是不是玩具,你试试不就知道了么?”
听了这话,拓跋兴倒是对眼前这小子有些刮目相看,明明是个精致俊俏的少年,遇到他这样的人物眼底竟没有惧意,还真是少见的很。
他笑道:“不愧是沈宽的儿子,倒是有几分气概!只可惜,啧啧……毛头小子!光有气概是没用的!”
话音落下一剑刺来,沈曦一个纵身,“锵!”的一声,两剑相击,斗在了一起。
令拓跋兴诧异的是,他居然低估了这个小子,他的剑术看起来似乎不在自己之下。
缠斗之际,脸颊上一痛,沈曦蓦地后退,抹了一把脸颊,低头看,手指上都是鲜红的血渍。
他眼眸一冷,转头见拓跋兴又是一剑刺来,一个闪身向着山洞外跳去,拓跋兴以为他怯了,飞身追了出去,谁想到,前面那人才跑了几步,蓦地回身,动作快如闪电,一闪身到了他的身后,一剑飞快的向着侧腰刺过来,既准又狠,偏偏还是甲胄无法遮挡之处。
“嗷!”拓跋兴捂住腰眼,顿时血流如注,他再也想不到,竟然会被这小子算计到,气的大叫一声如同狮吼。
沈曦抽回宝剑,银色镶嵌着碧玉的长剑之上,鲜血一滴一滴的往下落。
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冰冷却愉悦的淡笑,这是拓跋兴的血!
他扬起长剑,再次刺了过去,拓跋兴用尽力气腾身而起,到了一旁的高石上,只是伤口剧痛一个没站稳差点滚下来,幸亏被身旁的士兵扶住。
他咬牙喝道:“给我射死他们!一个不留!”
本想活捉沈曦,现在这小子已经成功将他激怒了,没有必要留活口了!
沈曦抬头,只见高石之上,竟站着一排全副武装的黑甲士兵,个个手挽满弓利箭,冷森森的对着他们几个人。
他紧紧的握着手中的玉华剑,凝眸看了一眼剑身上的血痕,可惜此时,便是玉华剑再锋利,却也无能为力了。
他心头升起一抹苍凉,难道他沈曦初上战场,便有葬身于此了吗?心中不甘,可这偏偏就是残酷的现实。
他仰头叹了一声,合了合眼,又睁开了明眸,放下了手中的长剑,转头看向身旁几个士兵道:“对不住你们,还得你们同我一起受死。”
士兵们万万料不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方才他重伤拓跋兴,已经叫他们对世子刮目相看了。
几个人激动的热血澎湃道:“我们陪着世子死是我们的荣光!来世,我们定然还是追随世子殿下!”
沈曦抿了抿,点了点头,抬头望着拓跋兴,高声道:“你既要杀我,只射我一个便是,他们都是无名小卒,不若叫他们回去报信!”
拓跋兴扬唇,对他竖起了一根大拇指:“好!沈世子,今日,看在你这份气概上,我便成全你,有人去报信也好,叫沈宽知道,他的儿子是死在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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