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楼下的空地上不知什么时候放了一口黑色的棺材,然后还有一群人披麻戴孝地围着那棺材,其中有个女人坐在地上哭天抹泪的。
“好像是炼钢车间安装警示灯的时候,发生了挤压事故,有个工友当场死亡。这个事儿厂子已经出了赔偿方案,不知道为什么家属会来闹。”有个同事知道点消息,给大家简单说了一下。
“我看这架势,怕是家属不满意呗。”另一个同事撇嘴,言下之意就是嫌赔偿金少。
“不知道你们还记不记得之前咱厂有个女工被堵被窝的事儿,这次死的就是那个男的。”另有知情人士提供了更劲爆的消息。
“那个啊,听说当时男方直接撇清关系,说是女方主动勾引的。后来只把女工开除了,男的降职处分。报应不会来得这么快吧?”财务科的女同志说者无心,但大家听着总觉得事情有点太巧了。
可是,这真是报应吗?
傅青莲看着顾妄言陪着厂长匆匆下来,去跟死者家属说话,好说歹说才把人劝进去,应该是去办公室谈了。
那口大黑棺材还摆在原处,瞧着怪瘆人的。
钱科长从办公室出来,咳嗽了一声,大伙儿作鸟兽散各自回营。
傅青莲也赶紧坐回去继续工作,心里却想着下班问问顾妄言,她可是有一手资讯的人。
这年头,吃瓜全靠口口相传。
下班后,傅青莲没等来顾妄言,却等来了傅青妮。
傅青莲有点意外,她俩可是很久都没什么交集了,即便每天住在同一个家里。
但傅青妮的脸色不太好,见到傅青莲以后,眼神跟淬了毒一样瞪着她。
“傅青莲,你跟我出来,我问你个事情。”傅青妮强硬的不像她。
傅青莲不明所以,这家伙今天吃枪药了?
不过办公室还有别的同事,傅青莲也不好影响别人,倒是乖乖跟傅青妮走了。
找了一处僻静的地方,傅青妮转身就朝傅青莲挥出一巴掌。
好在傅青莲反应快,一把攥住傅青妮的手腕,震惊道:“你疯了?怎么还打人呢?”
傅青妮出息了,居然敢直接动手了?
“打人?我恨不得杀了你!”傅青妮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愤恨。
“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傅青莲甩开傅青妮的手,两个人身材上的差距,使得傅青莲并不惧怕傅青妮。
青莲高挑,青妮纤细。
换句话说,在傅青莲眼里,傅青妮跟小鸡崽儿似的。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刘佩瑶都告诉我了,我高考之前闹肚子,是你下的药!”说到这个,傅青妮心里的恨简直要火山喷发了一样。
她大好的前途,就这么被傅青莲葬送了。
反观现在,她在车间当质检员,傅青莲却坐办公室。
要不是傅青莲从中作梗,现在她应该在大学里读书才对。
听到她的话,傅青莲心头一跳,这个事情她一直没弄清楚具体细节,还以为刘佩瑶守口如瓶呢,没想到她会挑这个时候跟傅青妮说。
傅青莲总觉得刘佩瑶是别有所图,毕竟下午来厂子闹腾的那家人,死者就是害刘佩瑶被开除的元凶。
她挑这个时候把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告诉傅青妮,总不至于是良心发现吧。
据傅青莲模糊的回忆,给傅青妮下药这个事儿,刘佩瑶也脱不了干系才对,甚至是她撺掇鼓动的原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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