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嗯嗯。你找令哥啊?」
&esp;&esp;他慢慢地说话,心里有点乱,就想维持平稳的声音:「噯……他在吗?」
&esp;&esp;温让阳光的声音精神又明亮,理所当然的回答:「喔,他去厕所啊,我看电话是你就帮他接了。」
&esp;&esp;「喔。」
&esp;&esp;「你找他啊,有甚么事吗?」
&esp;&esp;这话越发让他有点慌乱,说了个「我」就顿住了,咳了咳才答:「就想说想约他有空打球。」
&esp;&esp;「喔喔,好啊好啊,我跟他在外面吃早餐,要不吃饱了去找你?今天礼拜天啊,咱么一起去啊?」
&esp;&esp;他又慌了,这次顿了几秒:「呃,我……」
&esp;&esp;「你在干嘛?谁的电话?」
&esp;&esp;佘令禹的声音让他止住了话头,温让理所当然地回答:「喔,你的啊。」
&esp;&esp;「我的电话你接个屁?!」
&esp;&esp;「这不是阿末吗,都认识有甚么关係。」
&esp;&esp;「哪没有——给我给我!」
&esp;&esp;喇叭里冒出了各种杂音后,才传出佘令禹喊他:「阿末?抱歉,刚刚温让乱接电话了。」
&esp;&esp;「喔……」
&esp;&esp;「你怎么了?要找我吗?」
&esp;&esp;他越发有点想掛电话,只能又把刚才的託辞拿出来:「没、没有,我刚想……约你有空打球。」
&esp;&esp;「打球啊?等会儿呢?打完了中午可以一起吃饭啊?」
&esp;&esp;「好阿,我刚就这样说了。」
&esp;&esp;温让插嘴让他抓了抓被子:「我,我今天,另外有事……要不过两天。」
&esp;&esp;「嗯嗯,那等你晚点有空再给我个电话,再来约?」
&esp;&esp;「喔……好啊。」
&esp;&esp;「嗯,那说好了?」
&esp;&esp;「……」他想掛电话。
&esp;&esp;说不出甚么拒绝的话,原先那些心中的衝动此时却更像是一盏明灯,将那些无以名状的心慌及介意都给照得一清二楚。
&esp;&esp;几乎有点狼狈地掛掉了电话,将脸埋进了被子里。刚才的那些对话在心里滚动,那些没出口的实话此时又像是在嘲笑他的那些託辞及慌乱。
&esp;&esp;——其实我,想找你吃早餐。
&esp;&esp;——其实我想问,温让为什么跟你一起?
&esp;&esp;——其实、其实我好像也没有比别人好到哪里。
&esp;&esp;甚么都不是。
&esp;&esp;他想起了冰箱的布蕾,吸了吸鼻子,又埋起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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