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国“无敌”号航空母舰
瑞安在一片漆黑中醒来了。舱壁的两扇小小的舷窗被窗帘遮得严严实实的。他晃了几下脑袋,好使自己清醒清醒,估摸一下周围正在发生的情况。“无敌”号正在海上航行,但却有些异样。他从床上起来,掀帘朝舷窗外望去,只见舰尾一抹落日余辉,几朵云彩匆匆掠过。他看了一下表,又吃力地作了一番心算,最后断定此时是当地时间傍晚六点。这说明他睡了大约六个小时。照说,他觉得相当不错了。但由于喝了一些白兰地酒,感到头有些微微作痛,浑身肌肉也发僵,所谓“好酒不留宿醉”也只是说说而已。他做了几下仰卧起坐,活动活动筋骨。
隔壁有间小小的浴室——不,是厕所,他纠正自己。瑞安朝脸上撩了一些水,漱了漱口,可不想照镜子。但是又想,还再照一照。不管是真是假,他穿的总还是目己国家的军装,瞧上去总得象个样子。他花了一分钟梳了梳头发,整了整军装。中央情报局的裁缝手艺真不错,这么短的时间内,做得这么合体。整装完毕后,他出了舱门朝司令台走去。
“觉得好些了吗,杰克?”怀特将军指给他看一个放满了茶杯的盘子。那只是些茶,不过吃饭前得先用它。
“谢谢,将军。这几个钟头的觉可真管用。我想我是按时来吃晚饭了。”
“是早饭,”怀特哈哈笑着纠正他。
“你说什么——嗯,对不起,将军?”瑞安又晃了晃脑袋。他还有些昏头昏脑的。
“那是日出,中校。命令有变,我们又在向西航行了。‘肯尼迪’号正高速向东行驶。我们要在沿海驻扎。”
“谁下的命令,先生?”
“大西洋舰队司令。我猜想乔舒亚准不大高兴。你眼下还要和我们在一起,而在目前情形下,让你睡上一觉似于是合乎情理的。你看来确实需要睡一会儿。”
也许是睡了18个小时,瑞安思忖着。难怪他觉得浑身发僵。
“你看上去确实好多了。”怀特将军坐在皮转椅上说道。他站起来抓住瑞安的胳膊,领他向舰尾走去。“现在去吃早饭。我一直在等着你。亨特上校将会向你介绍修正后的命令。他们告诉我,将会有几天晴天。护航任务正在重新部署。我们要和你们的‘新泽西’号编队协同行动。再过12个小时,我们的反潜行动就要真的开始了。你刚才多睡那一会儿,很有必要,伙计。你会非常需要的。”
瑞安用手抹了一下脸。“我可以刮刮脸吗?先生?”
“我们仍然允许留胡子。等吃完早饭后再刮吧。”
英国“无敌”号上住舱区的标准不及“肯尼迪”号上的,但也相去不远。怀特有个专用就餐区。身穿白制服的炊事兵熟练地端来早餐,并为亨特安排好了个座位,他没过几分钟就到达。他们开始谈话,仆役随即离去。
“过两小时,我们将和你们的两艘‘诺克斯’级驱逐领舰会合。我们已在雷达上看到他们了。再过36个小时,还有两艘1052级驱逐领舰,加上一艘加油船和两艘‘珀雷’级驱逐领舰,也将来与我们会合。它们正在从地中海回国的途中。连同我们自己的护卫舰,一共是九艘军舰。我想,这是一支相当可观的力量。我们将在离海岸500海里一带活动,而‘新泽西’号—‘塔腊瓦’号联合部队将在我们以西200海里处。”
“‘塔腊瓦’号?我们要一大帮海军陆战队干什么?”瑞安问。
亨特简略地解释了一下。“那个主意不坏。有趣的是,‘肯尼迪’号正全速朝亚速尔群岛前进,倒留下我们来保卫美国海岸。”亨特笑了笑。“皇家海军执行这样的任务,这大概还是第一次;自从我们指挥‘无敌’号以来,这肯定是第一次。”
“我们面临的问题是什么呢?”
“第一批A级核潜艇将于今夜抵达你们海岸,其中四艘将先期到达。苏联水面部队已于昨天夜里经过冰岛。这批水面部队编成三组。一组以‘基辅’号航空母舰为中心,有两艘巡洋舰和四艘驱逐舰。第二组,可能是这批部队的旗舰,以‘基洛夫’号航空母舰为中心,还有三艘巡洋舰和六艘驱逐舰。第三组以‘莫斯科’号航空母舰为中心,还有三艘巡洋舰和七艘驱逐舰。我推测苏联人是想用‘基辅’号和‘莫斯科’号的编队逼近海岸活动,而‘基洛夫’号则在外海保护它们;可是‘肯尼迪’号现在重新作了部署,他们也得重新考虑了。不管怎么样,整个这支部队带有大量的水面对水面导弹,而我们的位置很可能非常暴露。为了帮助解决这个问题,你们的空军已奉命派出一架E-3‘哨兵’式飞机,将在一个小时以后抵达这里,同我们的‘鹞’式飞机一道演习;在我们到达更西的位置以后,我们还会得到陆基的空中支援。总的来看,我们的地位并不怎么令人满意,而伊凡的则更不如意。至干寻找‘红十月’号的问题又怎么样呢?”亨特耸了耸肩。“我们如何进行搜索,就要看伊凡怎么部署了。目前我们正在进行一些跟踪训练。领队的那艘A级核动力潜艇在我们西北方向80海里处,正以40多节的速度行驶着,我们有一架直升机在追踪——总的情况大致就是如此。”舰队这位作战军官结束了他的介绍。“你想跟我们一起到下面舱里去吗?”
“将军呢?”瑞安想去看看“无敌”号的战斗情报中心。
“当然一起去。”
30分钟以后,瑞安来到了一间光线幽暗、安静无声的舱室。四壁密密麻麻地排满了电子仪器和玻璃标图板,大西洋中到处都有俄国潜艇。
白宫
上午10点59分,苏联大使提早一分钟走进了椭圆形办公室。此人是个矮胖男子,有着一张斯拉夫人的宽脸庞,目光敏锐,连赌博行家都会为之称羡,但是一切都深藏不露。他是个职业外交家,在西方世界许多地方任过职,在共产党的外事部门已干了30年了。
“早上好,总统先生,佩尔特博士,”阿列克谢?阿尔巴托夫彬彬有礼地向这两个人点头问好。他立刻注意到,总统坐在办公桌后边。以前他每次来时,总统总是绕过桌子来和他握手,然后坐在他的旁边。
“请自己用咖啡,大使先生。”佩尔特用手一指。阿尔巴托夫对这位总统国家安全事务特别助理十分了解。杰弗里?佩尔特是乔治城大学战略与国际问题研究中心的研究员——是个敌手,一个温文尔雅有教养的敌手。阿尔巴托夫十分注意正式场合人们举止的细微之处。今天佩尔特站在他上司一边,不愿意和这头俄国熊凑得太近。阿尔巴托夫自己没有去倒咖啡。
“大使先生,”佩尔特开了腔,“我们已经注意到苏联海军在北大西洋活动大增,这一情况令人不安啊。”
“喔?”阿尔巴托夫眉毛一抬,表示惊奇,但这骗不了谁,连他自己也清楚。“我对此一无所知。你们知道,我从未当过水兵。”
“咱们还是废活少说好吗,大使先生?”总统说。阿尔巴托夫对这句粗活感到意外,但还是克制住不溢于言表。美国总统说这种话。使他显得很象俄国人,而且象苏联官员们一样,似乎需要有个象佩尔特这样的行家在身边圆圆场。“你们目前有将近100艘海军舰艇在北大西洋活动或者在朝那个方向进发。纳尔莫诺夫主席和我的前任在几年前曾达成协议,未经事先通知,不得在该地区进行此类活动。这一协议的目的你也明白,是为了防止可能出现过分刺激对方的行动。这一协议一直有效——迄今仍然有效。
“现在,我的军事顾问们告诉我,目前正在发生的一切看上去非常象一场战争演习,甚至,可能是一场战争的先兆。叫我们怎么说得清到底是什么呢?你们的军舰现在正从冰岛以东通过,很快就将进入可以威胁我们通往欧洲的贸易航线的位置。这一形势至少是令人不安的,极而言之,则是一场严重的全然无端的挑衅。这场活动的范围还没有公诸于众。但情况会发生变化,而一旦情况有了变化,阿列克谢,美国人民就会要求我本人采取行动。”总统停顿了一下,等着回答,但是阿尔巴托夫只是点了点头。
佩尔特接着总统的话说。“大使先生,多年来一直是东西方合作典范的一项协议,贵国认为已经可以抛之一边了,那你们怎么能期望我们不把这一行动看成是挑衅呢?”
“总统先生,佩尔特博士,我真的对此一无所知。”阿尔巴托夫装着一片至诚,但是他在撒谎。“我会马上和莫斯科联系弄清事实的。二位有什么话要我传递的吗?”
“有。你和你的莫斯科上司将会明白,”总统说,“我们将部署我们的舰艇和飞机来监视你们的活动。为了慎重,我们必须这样做。我们不想干涉贵国军队可能进行的任何合理行动。我们无意进行挑衅,但是,根据我们的协议,我们有权了解正在发生的情况,大使先生。只有了解清楚以后,我们才能给我方官兵发布恰当的命令。希望贵国政府不妨考虑一下,双方如此众多的舰艇和飞机,又如此紧密靠近,这本身就是一种危险的形势。各种意外事故难免会发生。一方或另一方采取的行动,在其他时候看来似乎并无恶意,但现在则可能会是截然不同的另一码事。有些战争就是这样开始的,大使先生。”总统向后靠了靠,好让这种看法在阿尔巴托夫的脑际萦绕片刻。总统继续说道,但比较温和了。“当然,我认为这种可能性极少,不过,要存这样的侥幸心理岂不是有点不负责任吗?”
“总统先生,您总是把您的观点阐述得十分清楚,可是您知道,那片海域是谁都可以自由通过的,并且——”
“大使先生,”佩尔特打断了他的话,“打个简单的比方。你的孩子在自己的前院玩耍,而你的隔壁邻居却拿着上了子弹的猎枪在他自己的前院里巡逻。在我们这个国家,这种行动从法律上讲是合法的。可尽管如此,难道这不也是一件令人担心的事吗?”
“可不是,佩尔特博士,可是你说的情况却是两码事——”
https://www.cwzww.com https://www.du8.org https://www.shuhuangxs.comabxsw.net dingdianshu.com bxwx9.net
kenshu.tw pashuba.com quanshu.la
tlxsw.cc qudushu.net zaidudu.org
duyidu.org baquge.cc kenshuge.cc
qushumi.com xepzw.com 3dllc.ne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