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姜修秋睡眼惺忪的眼皮子猛然一跳:“你别告诉我回去要坐火车,我们来时的私人飞机呢?!”
“我们一下飞机就惊动了我爷爷那边。”傅阳曦掏出手机看了眼:“三十——现在五十二个未接来电,我没接,他就把我权限取消了——你干什么,姜修秋,你这是什么脸色?你中毒了吗?”
“你找死呢吧。”姜修秋道:“看你回去你家里怎么教训你。”
“那就是我的事情了。”傅阳曦不以为意,并坑人坑得理直气壮:“瞧这里山清水秀,要不是我,你可还没机会出来一睹祖国的大好河山呢!”
姜修秋看了眼周围的穷乡僻壤:“……”
那可真得谢谢太子爷您了。
明溪走进院子里。
院子里熟悉的竹编小茶几已经不见了,被丢在檐下角落里搁东西,许久没人动过,落了一层灰。
玻璃窗上以前她贴上去的窗纸被揭了下来,只留了一层印记。
栀子树也没了,泥土地面铺上了粗糙而简陋的大理石砖块。
土红色的院墙也重新被砌过。
这块面积准确来说不算是奶奶和明溪的,而是隔壁李婶家的,以前是租住,奶奶去世后,李婶就把这间小院子给翻修了。
一切都物是人非。
但明溪的心境已经与上辈子截然不同。
上辈子奶奶去世后,她每次回来,都是一个人回来。更别说得了绝症之后回来的那次,心情该有多绝望。
走过人海中,觉得没有一个地方是自己的归属地。
但这次或许是因为身边有了一群朋友插科打诨的声音,院落里热闹起来。
明溪的心境也明亮开朗,对以后充满希望。
傅阳曦拎着书包走过来,一只手插兜,一只手递给她一个云南白药的蒸汽眼罩,东看西看就是不看她,装作随意道:“敷一下,你眼睛都肿了。”
明溪拆开一次性眼罩的包装,发现是一个眼部镂空设计的蒸汽眼罩,眼睛可以露出来。
她戴上后,傅阳曦瞥了她一眼。
赵明溪皮肤白皙,眼珠乌黑,漆黑睫毛纤长,眼眶红得像兔子。
戴上之后,眼罩边角的两个尖尖翘起,显得更像一只发懵的兔子。
傅阳曦冷酷的表情差点没憋住。
“很搞笑吗?”明溪用手把热乎乎的部分往眼周按,暖了下手,问:“你从哪里弄来的?”
傅阳曦又掏出一个同款:“就随便买的呗。”
冷得待机在墙角的姜修秋:……
在客运站让司机把车子停了大半天的是谁。
傅阳曦一只手拎着书包,一只手半天笨手笨脚拆不开。
明溪伸出手,给他拆开,踮起脚给他戴上去:“别动。”
傅阳曦蓦地屏住了呼吸。
空气寒冷,赵明溪白皙的脸冻得更加发白。
就昨天一晚上,她脸仿佛小了一圈,被一个眼罩就盖住了大半,只露出浅粉色的唇和白莹莹的下巴。
她靠过来。
傅阳曦喉结咽了下,觉得自己血液往头皮上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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