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王通之后。李文远的日子很是舒坦,也不愿意在虎威武馆中这么憋屈,几次和王通说不在武馆里当这劳什子的教习,宁愿老老实实教导自家这些小伙子,都被王通顶了回去,跟他说,在这虎威武馆老老实实的呆着,自有想不到的好处等着。
“这才多长时间,下午的新东西就是从走变成跑了。”
对李文远的随口询问,王通有点烦躁的回答道,将近一个月的时间过去。每日里在武馆的练习显得越来越枯燥无趣。
来自边镇京师的那些武家子弟,身体素质的确是没得说,可对于纪律和集体意识的理解则等于零,这一个月每日不停的站队对齐,齐步列队行进,总算让这些少年们知道了集体的概念,懂得了规矩。
稍微有模样了,那就要变走为跑,训练的难度要跟着加大……
但对王通来说让他去重新经历在福利院、在小学那些课程,实在是没有任何的趣味可言。
话说回来,在这个虎威武馆,王通的确达到了当初接近万历皇帝,让两个人的关系更亲密的目的。
可得到这个结果的过程,却不太那么让人高兴,本以为都是十三岁左右的少年,天真烂漫的孩童,大家在这武馆之中肯定会相处的很融洽,王通自己也能交到一些朋友,没想到事情完全反过来了。
这年代十三岁结婚的都不稀罕,这些出身武将家庭的少年们远比几百年后的同龄人早熟,当然,有成人思想的王通和在天下最勾心斗角之地的万历皇帝也都成熟的很,可问题的关键是,王通出身低微,万历皇帝又对自己的身份保密,李虎头没人理会,武家少年们形成了三个大圈子,无数的小圈子,不过万历皇帝和王通以及李虎头,不属于这里面的任何一个圈子。
被一群半大孩子排斥,每天冷脸相对,这感觉开始是好笑,但很快就变成了非常不舒服……
万历皇帝开始的时候每天都是兴冲冲的,后来则变成了默无表情,只有在训练间隙和王通和李虎头在一起的时候,才有说有笑。
王通每天没有什么空余的时间,上午忙完自己的差事。往往还要和顺天府的吕万才以及王四和李贵见一面。
吕推官和两位顺天府的捕快班头,如今彻底成了边缘人物,顺天府尹黄森也不说处罚和贬斥,直接把这三个人冷藏起来,一边晾着,上头的态度如此,同僚和下属自不必说,吕推官等几人只得是牢牢的把住王通这条线,早请安晚通报,衙门里的大事小情,他们知道的,王通差不多都知道。
王通这边也是投桃报李,每月给吕万才和两个捕快头目发银子,吕万才每月五两,两个捕快头目每月三两。
这钱要和从前他们在顺天府有权势的时候比不算什么,可现在这样的在边缘,这银子可比他们拿到的俸禄和工钱多出了许多,那边给的银子多,那边重情义,心向着那边自然不问而知。
“王大人,三阳教和他附属的天地三阳会,除了京师内的放高利贷,设局骗财之外,其他的生意也不少,城内最少有三间铺面,城外最起码有两个庄子……”
每隔几日,吕万才就会把他在顺天府搜集到的各种资料汇集,和王通汇报一次,他这边和京师三教九流打交道最多,汇集的消息也极为丰富,有心去查什么,抽丝剥茧之后,很快就有很多有价值的信息显现出来。
“最起码有两家青楼买过和三阳教有关的姑娘,而且三阳教好像经常在外采买年轻女子,但又不像是在买卖人口。”
王四和李贵也有自己的消息渠道,补充说道。
八十五
万历皇帝的腿脚是从小落下的残疾,走路跛脚,但日常的行动实际上没有太多的影响。
在虎威武馆中的最初那二十多天的队列练习,万历皇帝也能跟得上,可跑步的活动增加之后,万历就有些吃力了。
教习们和王通当然考虑到了万历皇帝的情况,所以在最开始的时候,慢跑的速度放得很低,按个子高低从前到后,万历皇帝跟在最后面和李虎头在一起。
但照顾归照顾,万历皇帝来这个武馆的目的就是要长高,这个目的宫里自然是保密的,王通也不会和其他人说,可为了实现这个目的,运动量就不能太小,教习们也觉得打熬身体,这么慢跑实在是太没效果,最起码也要出一身汗才算活动的透。
跑步的距离,和跑步的速度要求,开始一天天的上调。
二月十五的下午开始跑步,到了二月二十一这天的时候,万历皇帝就有些跟不上了。绕着操场跑两圈,距离终点还有十几步,万历皇帝身体虚浮,脚下踉跄,一下子摔在了地上,身边的李虎头立刻停下搀扶。
王通在第一排不知道后面的情况,可看到这场景的几个教习都是震动了下,脸上勉强装着面无表情。
方才摔那一下,万历皇帝的手在地上蹭破了皮,其他倒没什么大事,看着娇生惯养的小胖子也没叫疼,自己闷着头站在队伍的末尾。
下午的课程和训练就这么波澜不惊的结束,但到了天黑的时候,几名教习却偷偷摸摸的来找王通。
经过兵部主事商磊过来抄录操典那件事之后,王通凡是在夜间接见外客都在这美味馆中进行,反正没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光明正大的谈就是了。
“王总旗,今日里万岁爷摔了那一跤,咱们会不会有干系!”
素来稳重的赵大很是紧张,另一位钱二也紧跟着说道:
“龙体受伤,宫里要是怪罪下来,那可是杀头抄家的罪过……”
王通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心里也是不安,男孩子们的运动皮肉受伤都是难免,可这伤出现在万历皇帝身上,性质就不同了。
当初自己琢磨武馆的时候压根没有考虑到这方面,心里想归想。不过王通还是大包大揽的说道:
“要有什么罪过,都是王某的错,几位教习不必担心,王某一力承担。”
要是教习们心存畏惧,这武馆也不必做了,万历皇帝要是感觉到自己是被特殊对待的,兴趣很快就会失去。
教习们还没有接话,外面有人拍门,这么晚了谁会来,那人却自报家门的说道:
“王大人,我是薛詹业,有旨意转达。”
薛詹业,就是那个东厂提刑百户,这旨意一定和万历擦伤有关,王通连忙起身去开门,几位心情忐忑的教习看着蓝袍锦衣卫百户袍服的薛詹业进来,差不多都是身上打了个颤,慌忙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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