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里妮一直在收听塞浦路斯广播公司的报道。马卡里奥斯正通过广播安慰土耳其族塞浦路斯人,称将提供宽敞的空间供他们居住,并公开谴责EOKAB队和那些使局势加速恶化的非塞浦路斯人,是他们在破坏这个岛国的独立。
“马卡里奥斯总统这样精明,”伊里妮说,“真希望每个人都能听他的。”
“你把声音开得那么大,”马科斯深情地说,“别人想不听都不行。”
“这些人都在暗算他,”她说着画了一个十字,“可上帝会庇佑他,我肯定。”
他把收音机的音量调小了些,飞快地吻了一下他母亲的脸颊,便出门了。
伊里妮对马卡里奥斯、上帝和教会的信仰永远不会动摇。
六月的一个早晨,就连阿芙洛狄忒都意识到法马古斯塔陷入了新的危险之中。她正和马科斯赤身裸体躺在四楼一个房间里,窗户开着,清风徐徐,忽然,传来一声爆炸。当天,法马古斯塔发生了十起爆炸,全部由EOKAB队策划,目标是政府大楼和马卡里奥斯的支持者。国民警卫队的一些成员甚至也被列入嫌疑人行列,他们很快被围捕关押。那些为他们提供资金和庇护的人也锒铛入狱。
整整一个月,警察都在大肆追捕与EOKAB队有关系的人,找到武器藏匿地点后,他们实施了进一步的抓捕活动,不光制造爆炸案的嫌疑人,从国民警卫队招募中心偷盗大量武器的人也在抓捕名单中。
马科斯一直都在担心他弟弟,可他最担心的是自己。要是赫里斯托斯被抓了,警察或许也很想和他谈谈。他们特别擅长逼供。
每天晚上,马科斯都战战兢兢地去敲弟弟的房门,而每次赫里斯托斯都笑着打开了门。虽然警察想把他们一网打尽,可他狡猾得很,对付警察绰绰有余。
一个星期后的一天,马科斯刚一走出日出酒店的升降梯,就见科斯塔斯急匆匆向他走了过来。
“我找你半天了!”酒店经理说,“帕帕科斯塔先生想见你。他已经打了三次电话了。你能去工地找他一趟吗?他问你能不能尽快去找他。”
马科斯轻轻一点头,立刻从酒店出发。此时已经是上午十一点。他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自己,衣领上蹭了一点粉色的唇膏。萨瓦斯与他谈话的时间不会太长,不可能发现,可他自己知道,他还能闻到他皮肤上阿芙洛狄忒的香水味。
他把车开得很慢。
“让您久等了,很抱歉,”他对萨瓦斯说,语气中带着令人信服的诚意,“今天早晨太忙了。”
“有几件事要交代给你,”萨瓦斯突兀地说,香烟在他的指间燃到了最后四分之一英寸,“夜总会的收入增加了,对吧?这个月我还需要八百镑来发薪水,我们必须找到这笔钱。否则就有麻烦了。”
马科斯对他的话反感至极。明明指的是别人,为什么偏偏要说“我们”?
和平常一样,沉默是他最好的武器。
“你听说那些谣言了吗?”
萨瓦斯喝了一口水,一时间他们都没说话。
“谣言?”
“就是国民警卫队里那些希腊裔官员干的事。”
“我只相信报纸上登的消息,”马科斯答,“而且我肯定那些都是夸大其词,以往都是如此。”
这个不老实的答案正合萨瓦斯的意。马科斯肯定雅典的军政府正在策划在塞浦路斯发动政变,把马卡里奥斯赶下台。
“噢,很好。希望这些事不会影响生意,”萨瓦斯说,“游客可不经吓。美国人尤其如此。我知道咱们最近资金紧张,可你也清楚现在的情况……”
他又点了一根烟,坐在皮质办公椅上一转身,看着窗外那一大片工地。五十几个头戴安全帽的工人正在各层脚手架上工作。窗户已安装完毕,一台起重机正在把玻璃运到所需位置上。
“已经到这一步了,”他说,“我们需要源源不绝的现金。我已经贷款了,可还是不够。”
马科斯站了起来。他知道和萨瓦斯的这次见面该结束了。他需要知道的事都已经讲明白了。
“过两天再来一趟,”萨瓦斯转过来看着马科斯,“到时候带上现金。”
马科斯已经走到了门口。他有很多事情要办,才会这么急匆匆地离开。赫里斯托斯正在修车厂等他。那天早晨他看到了弟弟给他的纸条,问他是否可以去拿几个包裹,并“送去邮局”。
恐怖活动频繁发生,赫里斯托斯比以往更需要哥哥的帮助。他的一个队友把偷来的武器藏在家里,结果被发现了,已经被关了起来。赫里斯托斯甚至不知道他的队友被抓去了什么地方。有谣言说被抓的EOKAB队成员都会受刑,赫里斯托斯害怕被供出来。一定要让家里干干净净的,这比任何事情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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