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那场会议也因为库玫菈的出席,在布伦奥新维斯提出观点之后,很快结束。
可神白须征御这个名字,却让所有终焉高层虎视眈眈,他们仿佛在谋划着什么,对于这个横空出世的男人,有太多疑问。
同时,神白须征御这个人的名字也开始在上方顶级势力中流传,诸如,魔女集会,符文之地众使徒,森罗殿,北地凛冬的天工重业,黑渊,远在东方神骁国的骁卫,甚至是天地之根本的展现,九龙。
这些个矗立在时代峰顶的强大组织,他们都想得到神白须,得到他的力量为自己效忠。
然而,事与愿违的同时,神白须在缪斯城区同魔女集会会长赫尔菈的对峙,直直颠覆了整个西方,魔女集会全员在同神白须的对峙中全军覆没,总会长赫尔菈不得不妥协协助于神白须征御,而这其中不得而知的秘密,无人可知。
须知,时至今日,也未曾有人知道,灾厄魔女赫尔菈究竟有多强大,这一组织同神白须的接触更是诡异,也因此,缪斯城区的一场风云变幻的事件中,直接改变了整个西方国度的体制与格局。
有人说赫尔菈同神白须订下了不知内容的契约,也有人说,神白须的强大令魔女集会为之臣服,甚至传言,赫尔菈爱上了一见钟情的神白须征御,选择举全会之力协助神白须铸就大业,众说纷纭,不得而知。
“很可笑的一种付出。”
神白须此话一出,御神策双瞳瞬间收缩,他冷彻的直视着神白须,希冀着能在神白须的瞳孔中找到他说这句话的答案。
“哪里可笑了?”
御神策气势一变,周围的空气骤然凝结,就连空气中的风都静止住了,但这股气势并没有给人一种咄咄逼人的感觉,只是简单的不解,疑惑,和询问。
“终焉,世界,人类,这三种东西联系在一起组织出了一条秩序链,从上到下再从下到上。御神策,我问你,终焉的统治持续了整整八十年,同样也维序了西方世界整整八十年,所求的,是什么?”
御神策微微皱眉。
“统一,思想的统一,意志的统一,集中的统一。终焉是秩序链的锻造者,在秩序面临破坏的时候自然要出来维持,而你所说的那些战士,勇者,不过都是这秩序链中的一员,世界也好,你我也罢,这都成了终焉不可分割和剖离的一部分。你是否是想过一个这样的世界?没有终焉,没有维序者,没有虚空,这将会是怎样一个世界?混乱无序,斗争纷纭,而这,恰恰才是人的本性,欲望的本性。”
“那些死在我手里的战士不计其数,你说你赞美他们的勇气和意志,在我看来不过是匹夫之勇愚昧之见,仅仅只是怀揣着必死的意志向前冲,和培养出来的工具有什么区别?同我一样的威胁这世界上就没有了吗?仅靠一群蚂蚁,仅靠向死而生的意志就能铸就一个和平的世界吗?”
“御神策,世界需要强者,同时,优胜劣汰,这是天地抉择而非人类自我的选择,我不否定你相信人类,可我绝不会相信人类的欲望。同仇敌忾,歃血为盟,这是在面对种族战争而赌上性命的抉择,这才是真正的追寻解放。人没有自我独立的意志便无法执行自我意志,而失去了自我思考的能力便会沦为他人的傀儡,他们当然可以为了尊严和守护更多人而死,可倘若这个世界根本就不在乎呢?”
御神策顿时间气势全无,他眉头紧锁的看着神白须,他的眼神中没有任何犹豫和疑虑,也就是说,神白须所说的一切,皆是发自内心发自肺腑的,而他所说的这一切,也的的确确都是这个世界真实的真相。
“可没有秩序,行走的人类就如同没有文明的野兽,蛮民,所有人随波逐流,所有人见异思迁,在你死我活的炼狱中释放野性,难道这样一个原始的社会,就是你所追求的?”
御神策不解的问道,
“御神策,重建世界这种事,对我而言毫无意义,摧毁终焉对于我心中所想的一切也于事无补,我的所作所为,不为任何人,只为了我自己。你当然会心存疑虑,就像我们对这个世界的疑虑一样,可选择都要付出代价,而任何事一旦纠缠上对错就都没有意义了。”
神白须看向御神策,两人对视,御神策眼神晦涩,很明显,在这场两人的交锋中,御神策虽然没有败下阵来,却也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
他们两个人,是曾经有着相同理想相同经历的人,可又是什么,让神白须能了解御神策的同时,让御神策看不透他?没有答案,或者说,答案已经显而易见。
“即便你想要摧毁终焉,那么之后的世界呢?且不说其他三方,终焉崩坏之后,终焉柱技术无人接手,西方世界乱作一团,虚空倘若趁虚而入又当如何?甚至发生多方…”
“御神策,你很愚钝。”
“你…”
御神策被神白须直接打断,一时间他情绪复杂。
“秩序是人为的,这个世界有着他自己的运转法则,我说过了,他不在乎人类的生命是否有价值,而在这种冷漠中世人皆以为终焉就是世界意志。试想一下,如果人人都觉得自己是救世主,那究竟是有救世主,还是没有?”
御神策再次皱眉,他快要被神白须绕蒙了。
“自然而然形成的秩序,才是真正的秩序,世人不需要救世主,在面对世界时,他们会有自己的选择,挣扎无济于事,赴死亦是毫无意义,而唯有让每个人觉醒,意识到真正的自我,从而从中思考本身存在的意义,去执行自己的意志,创建,铸造,即使是人,也可以是神,甚至可以创造出神。”
“疯子,一个神白须就能让整个西方世界紊乱至此,若人人都是神白须征御,人人都和你一样,每一天,每一分每一刻,要有多少人死去?!”
御神策激动的抓着神白须的衣领,怒视着他,可却不同之前,没有那种扭曲,撕扯的力量在周围跳动,更没有压迫的气势袭来,就只是像一个自己极为重要的朋友,做了一件令人伤心至极的事。
他眼中的不解与愤怒,令神白须眉头一皱。
“我们面临的,是不同的人生,御神策。”
神白须握住御神策的手腕,看着他,眼神中依旧坚定着。
“你是和我相同的人,拥有同样灵魂的人,我们的声音相同,颜色相同,都是为了逝去的爱而追求力量,追求强大,同时,也追求自我心中坚信的理想。可为什么,一定要让自己的立场这么极端?”
御神策似乎还仍有疑虑与不甘,他追问道。
“我们,可以并肩作战,你可以继续践行你的理想,用不同的身份,不是罪犯,不是忏悔者,不必赎罪,不必再失去任何人。”
御神策死死抓着神白须的衣领不肯松手。
他追寻着,想要打破砂锅问到底,他想知道神白须究竟要为什么这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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