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寻欢冲上前,飞身跃起就是一招“燕子剪刀腿”,他最痛恨背后偷袭者,所以一上来就用上十成劲力,欲把黑衣人剪翻在地。
哪知黑衣蒙面人连续三个空翻,避开柳寻欢的剪刀腿,刚站稳,就跨八字低马,弓步快速向前,同时双手往柳寻欢腿连续抓去,变守为功,边攻边骂:“无知小儿,敢管老子闲事,找死!”
柳寻欢连续滑步后退,退而章法始终不乱。但黑衣人爪法凶猛,柳寻欢腿上始终抽不出空施展功夫。他想化掌为刀击黑衣人脖颈,无奈对方弓步很低,身子几乎贴地攻击自己下盘,这很像自然门的功夫。柳寻欢要弯腰攻击,就要脚下扎稳了,而脚下扎稳,对方若虎爪般的双手,带着呼呼风劲,又会快速攻来,让柳寻欢感觉攻不成攻,守不成守,十分别扭,几次已经险象环生,只能靠滑步后退险而又险地避过。
这黑衣人是个武林高手,至少是锻体八段的水平,甚至他爪间刮过来的风劲,刮到脸上都火辣辣地疼,已经隐隐有几分硬气功的功夫施展出来。柳寻欢的心不断下沉,感觉不妙。
数招过去,突然倒地持枪者沉声喝道:“小心头部。”柳寻欢正纳闷,忽然黑衣人若健虎般大吼一声,双脚一蹬,暴起若猛虎般跃起,“猛虎落平阳”,出其不意扑向柳寻欢,十指若虎爪猛击柳寻欢头脸。柳寻欢大骇,忙“狡兔蹬鹰”,圈身倒地一滚,险险避过,但饶是获得提醒,也为时已晚,头脸避过,肩胛仍被爪到,柳寻欢感到一阵钻心地疼。
柳寻欢负伤,不过他也非一点后手没有,如果黑衣人继续扑来,“虎爪锁喉”,他的“狡兔蹬鹰”就会施展出来,猛蹬在黑衣人腹部,不蹬得肠断殒命,也会被蹬飞,也端的阴狠毒辣。
两人互不相识,却都使上了搏命的招式。只有在生死毫厘之间搏杀,在刀光剑影中得到的顿悟和死中求活的招数,才是功夫。
不过黑衣人显然与敌斗争经验丰富,他看出了柳寻欢倒在地上,那一双蜷缩在腹前,脚尖死死对着他腹部要害位置的双脚的厉害,也并未再虎扑过去,痛打落水狗,只是闪电般抄起一脚,往柳寻欢腰部踢去。
忽然一道黄光闪过,只见黑衣人一脚踢空,身子猛地倒地,并发出一声惨叫。只见他蒙住右眼在地上打滚,鲜血从指缝间流出,滚出十多丈外后,一跃而起,落荒而逃。
“年轻人,快过来,让我看看你的伤。”持枪者忍着疼,低声唤柳寻欢。
柳寻欢走过去一看,不觉一怔,躺在地上的持枪者正是前段时间,自己和朱眼镜比武时救自己的那位穿米黄衬衣,身形瘦削者。
“你是警察?”柳寻欢问道。貌似警察者点点头,想笑,但因身上剧烈疼痛,笑得呲牙咧嘴,神情很是怪异。“我是玉妃公安局刑警队的,你叫我五哥好了,小兄弟,你今天救了我的命啊!”
“那天我和朱眼镜打,也是你救了我吧?咱们算两抵了,谁也不欠谁。你找的那根铜钉就是你的暗器吧?”
五哥没说话,算是默认了。
柳寻欢说了自己的名姓,五哥叫柳寻欢赶快将上衣脱光,他仔细审视被黑衣人抓到的伤痕,看了许久,见伤痕没有变黑,才长吁口气,说:“总算这家伙可能来得匆忙,没戴虎爪,不然你小命没了。”
柳寻欢疑惑地问什么叫虎爪?五哥说:“虎爪其实叫峨眉虎拳,是峨眉派一个分枝模仿老虎捕食、争斗演化出来的一套奇特拳法。他的兵仞就是峨眉虎爪,是用特殊丝料制作的一双防刀剑划割的黑色手套,手套的五个指头上,模仿老虎爪的样式,嵌了五个钢爪,钢爪有缝隙,喂了巨毒,凡被虎爪划刺中受伤,必死无疑。”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详细?你认识哪个黑衣人?”
“我怎么不知道呢?我老婆就是死在他的虎爪之下,我找了他那么多年,今天终于露面了,幸好我用刺穴钉打瞎了他一只眼睛,杀妻之仇终算报了一半。”五哥嘶声恨恨地说。
前面二贼趁乱早跑了,柳寻欢见五哥肩上肌肉裂开,不断有鲜血冒出来,忙将身上衣服撕了一片下来给五哥包扎上。说我背你到山下卫生院去看看吧。五哥说不忙,你先扶我找个僻静处歇下,我锁骨可能被那小子打断了,一动就疼得要命,等天亮再找人帮忙吧。
柳寻欢将五哥扶到树林中刚才自己烤蛇肉处。一见蛇肉早成了焦炭,但篝火还有余烬未熄。柳寻欢拨了拨火,添了几块柴,将火燃旺。五哥闭目在温暖的火堆边休息,隔了半晌,睁开眼,气色好多了。
“这里鬼都不见一个,你怎么会到这里来?”五哥问道。
柳寻欢叹了口气,将自己如何好赌,如何今天在山上矿洞里的赌场输了个精光,如何打了根毒蛇烤蛇肉吃,如何发现了他在抓贼,前前后后的事给五哥说了一遍。并说自己若不是见到那条毒蛇,可能早拿石头将一只手打残,永远不再赌了。
五哥也叹口气,说道:“年轻人知道赌博害人,以后不赌也算是迷途知返了。寻欢你知道吗?你因为经常聚赌,又因赌博而和人打架斗殴闹事,实际你已经进入了我们玉妃公安分局的黑名单,你的一举一动都会受到公安局的特别监控。”
“我还听说,你是因为失恋,失去了生活的方向才会参与赌博的,属于经过教育能改造过来的问题青年!你爱上的,是那个考上上海的重点大学的女大学生吧?”五哥问道。
柳寻欢一笑,说道:“你们公安局怎么连这些芝麻绿豆大的个人隐私都收集啊?吃饱饭没事干,撑的吧?!”
五哥也笑道:“我们公安局讲的就是:有警必出,有案必查,力争防患于未然,你说,有可能涉及犯罪的这些人事,无论巨细,需不需要收集?”
柳寻欢点点头,望着五哥道:“实际我参与赌博,并不是因为失恋,我只是想拯救我的母亲,她太辛苦了!”
五哥一愣,他从未听过这种奇谈,赌博从来只会害人,怎么还能拯救人。他想请柳寻欢发表一下高见,柳寻欢却淡淡不想多谈,他问五哥有吃的吗?五哥将身上揣的半包饼干递给柳寻欢,柳寻欢也不客气,拿过来大嚼。
五哥眯缝着小眼睛,直勾勾盯着柳寻欢,说道:“那你说想戒赌,甚至不惜自残,这又是啥意思?”
“那我也就是对人说说,估计并不会这么干的,你还当真啊?”柳寻欢一笑,饼干渣喷了五哥一身。
柳寻欢边吃边问五哥,他老婆是怎么被黑衣人害死的,五哥本不想提及多年前发生的这段往事,但想到夜来山中无事,柳寻欢也是个刚成年的孩子,没有什么避讳的,也就将自己妻子的事讲了些给柳寻欢听。
“我年轻时啊人长得瘦小,像只猴儿似的,又干的公安这行,工作风险大,那娶婆娘的事就成了个大难题。拖到快三十了,想到坝上女人不好找,我妈就托一个远房亲戚进大山,东打听西打听,咳!真给我找了个山里妹。
我哪女人姓李,叫李云鹊,长得高大健壮,比我高大多了!脸盘子也大,死脸子,不过模样还算端正。”说到这五哥笑笑,眼中满含着幸福的回忆。又接着说道:“她比我还大两岁,虽然爱埋着头不开腔,但她可不是个平凡女子,刚过门儿时我就觉得惊讶,他父亲送她来的。新娘子上门,别家的陪奁都是些衣物、箱笼、钱财什么的,我那老丈人给她闺女的陪奁真把我吓一跳,是十张老虎皮,一架干虎骨,一包干熊胆,还有四只血淋淋的熊掌,看来是他父女临出门儿时刚猎杀的。老人自说是秦西省秦岭人,猎户,由打猎逐渐迁徙到蜀康境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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