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的天气,鲁智深一身腰宽袖阔、圆领方襟的海青,脚上一双青灰罗汉鞋。
提着混铁禅杖,挎着戒刀,虎虎生风走来。
“哥哥!”鲁智深疾步近前,兄弟久别重逢很是激动。
“智深二弟!”
西门卿也迎上去,把住鲁智深的胳膊,带着他往椅子上坐下说话。
西门卿回到清河县家中后,得知来保带人往东京接林娘子父女时,巧遇了护送林冲至沧州后返回的鲁智深。
先前给蔡京送生辰纲时也有来保随行,之后西门卿和鲁智深结识结拜,来保也在。
因此鲁智深认得来保,彼时他因林冲之故得罪了高太尉,大相国寺得到吩咐,不肯收留他,正无处可去。
得知来保奉西门卿之命,接林娘子去清河避祸,方才惊觉先前考虑不周,竟险些叫弟媳遭难,幸好有西门哥哥周全!
于是便顺势与来保等人一道,另外也是护送林娘子,一路往清河县来。
到得清河县,吴月娘操办酒席接待了鲁智深,并安排他与林娘子父女一样在府中住下,他自觉不便就推辞了。
得知武松的去处,转头就去提刑所衙门找到做理刑副千户的‘武提刑’,与武松一道吃住。
西门卿回来时,与武松兄弟相见吃酒,得知前几日鲁智深已经外出。
“智深二弟前日往哪去了?”西门卿给鲁智深倒一碗热乎炒米姜茶,问道。
“那大相国寺趋炎附势,不肯留洒家!”
鲁智深端起茶碗一口喝光,嘣呲嘣呲地嚼了茶里炒米吞下,且余满口喷香。
“洒家就护送弟媳到了清河,不好总叨扰哥哥和三弟,便想寻一个寺庙挂搭。”
“向三弟打听到,清河县不过只有两个寺院,道家一个是玉皇庙,僧家一个是永福寺。洒家便收拾包裹,去往永福寺挂搭。”
“去了永福寺,也收洒家挂搭。只是洒家住了一日,正好有地主家送灵请僧人做水陆道场,也一道跟去。”
听到这里,西门卿就想到金瓶梅原著中“烧夫灵和尚听淫声”的情节,真是应了‘龌龊的僧尼’的评语。
虽然为武大做道场,听西门庆与潘金莲淫声的是报恩寺和尚。然而是报恩寺如何,是永福寺又如何?还不是一个模样。
果然,鲁智深继续说道:“不曾想,主人家死了老父,永福寺僧人见了主人家娘子貌美,竟一个个迷了佛性禅心,心猿意马起来!”
“佛号念得颠倒,诵经忽高忽低,目光飘忽乱窥,端是不知廉耻!”鲁智深他虽吃肉喝酒、打架生事,不守佛门清规戒律,可却不会罔顾廉耻。
“那永福寺再待不住,便收拾包裹离了地界。路上听闻哥哥回了清河,于是来见哥哥。”
世道黑暗,乱象丛生,一人之力——尤其只是在野一卑贱商人之力,甚至不及蚍蜉撼树。
西门卿只能宽慰:“待不得便弃了去,自有留人处。二弟日后也不必再去找寺庙挂搭,只管跟着哥哥!”
鲁智深殴杀镇关西丢了提辖官职,落发文殊院受不住拘束生了事,被打发大相国寺。
如今大相国寺再不愿收留他,想找个寺庙再去挂搭,却又看不过眼。
天地之大,竟似是没有他的安身之处!
经历几番变故,鲁智深也不如以往恣意随心,开始考虑世故:“便为兄弟,也不该经年累月依附。”
西门卿劝人还从未败退过,说的是有理有据:“二弟知我的,不缺几口饭食酒水的银钱。可若能得兄弟长久相聚,我愿付出千倍万倍银钱。”
“再者因我做着生药材、盐场、借债多桩生意,时常需在外奔走,二弟若愿意外出散闷,也可陪我一路吃喝看山河。”
“又有如今外面世道混乱,我虽也有一身武艺,能与三弟打得有来有回。但双拳难敌四手,假使二弟与我一路,也可助我,到时哪个贼人能在我两手下走脱?”
西门卿漂亮话说来说去,实质就是想让鲁智深做他的贴身护卫,但愣是说得‘兄弟携手闯荡江湖游览山河’一样美好。
鲁智深心下思量:哥哥说的很在理。哥哥富有四海,并不缺自己一口饭食酒水,反倒是能够兄弟同行更可贵。
如今又世道混乱,稍险些的山林之中都有贼人窝着,哥哥在外奔走难免遇上。一个不慎,就有身陷险境之虞。若无人相护,岂不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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