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几天就是冬至,到时我带眉娘去放花灯吧,这段时间你这样辛苦,也该休息一下。”
冬至这日城里有庙会,为来年驱除邪祟、祈祷风调雨顺,这是年前最大的一场盛事,也是年轻男女为数不多的相约的机会。
去年周鸿远也约了姜媚同游庙会,但姜媚为了能浇灭他的喜欢,坦白了自己曾做过三年妓子的事实。
那一晚周鸿远失魂落魄的离去,热闹非凡的庙会在姜媚眼里也失了颜色。
如今周鸿远再提起,那些记忆立刻复苏,虽然周鸿远过了几日还是决定求娶她,那几日的煎熬还是让姜媚有些抵触:“放花灯的人太多了,不安全,我……”
姜媚下意识地拒绝,话没说完就被周鸿远打断:“眉娘不必担心,我会护着你的,而且这是成婚后眉娘第一次过生辰,我想让眉娘高兴点儿。”
姜媚怔住。
她从来没有过过生辰,甚至连自己的生辰是哪一日都忘了。
家人在她的记忆中早就模糊不清,她只记得爹娘痛恨她是个没有带把的赔钱货,对她总是非打即骂,被卖进花楼后,老鸨更不会让她过生辰。
当初周鸿远突然问到这个问题,她便说了冬至,一来觉得这个日子好记,二来这天有庙会很热闹,就算没人记得她也会很开心。
她没奢望过能有人记住,所以自己都没有放在心上,可周鸿远偏偏记住了。
鼻子酸得厉害,姜媚说不出拒绝的话,点头应下。
接下来的日子,姜媚把自己忙成了陀螺,手上的血泡破了又起,一双手伤痕累累叫人不忍看,她却只盼着冬至能早点到来。
这是她过的第一个生辰,约莫也会是最后一个。
她想给周鸿远送一支好一点儿的笔,不管日后陪在他身边的人是谁,她都希望他前程似锦、文思如泉涌。
冬至这日,姜媚早早地送了豆腐去吴家酒楼,然后回家换衣裳。
她没有置办新衣,还是寻了成婚时那套衣裙换上,破天荒地修了眉,又碾了几片梅花花瓣充当唇脂。
周鸿远一早就去拜见恩师,等他回来便可出发去庙会。
时间还早,姜媚总感觉太素,发髻挽了又拆,拆了又挽,却怎么都不满意,正觉泄气,周岚突然进屋,递了一对艳红的珊瑚耳坠给她。
“别折腾你那头发了,喏,这个借你。”
那件事后,周岚总是阴阳怪气,姜媚与她已经好久都没说过话了,她突然示好,姜媚反倒起疑。
“这是哪儿来的?”
家里的钱都供周鸿远读书了,周岚也没几样首饰,姜媚没见过这对珊瑚耳坠。
周岚被姜媚怀疑的目光刺得炸毛,没好气道:“这是娘给我的及笄礼,若不是哥哥特意交代说今日是你的生辰,我才不会借给你呢,你爱要不要。”
听到是周鸿远交代的,姜媚打消疑虑,接过耳坠戴上。
姜媚的耳垂薄而小,戴上耳坠之后立刻精致起来,因有头发遮挡,耳朵很白,和艳丽的红色形成反差,竟叫人有些移不开眼。
周岚眼底闪过惊艳,而后垂眸唾弃起来。
要不是她长成这样,也不能给哥哥戴绿帽子。
有了耳坠,姜媚终于妆扮妥当,见周鸿远一直没有回来,她想出门迎一迎,周岚却又端来一碗银耳汤。
“这也是哥哥让我给你熬的,喝吧。”
姜媚不疑有他,只有满腔的感动。
她把银耳汤喝完,想见周鸿远的心越发迫切,然而刚走出周家,眩晕感陡然袭来,身体不受控制的发软倒地。
失去意识的前一刻,她看到张家婆子满脸堆笑地朝自己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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